展风边走边叹道:“这事要从我对门城的海神说起。自神王时代起,我对门城每逢海潮高涨,均要以活人祭祀海神。千万年来,数不清的活人被海神吞噬。民众无奈,数次请求神王调停,神王以海神功高推辞。世世代代,民众也就习惯了。”
金鸿诧道:“原来这海神的传说竟然是真的,只是这海神既食毒物,如何又以生人为食了?”
展风笑道:“岂不闻百毒之中,人心最毒。”
孝隐疑道:“这不过是个玩笑,即便真是如此,怎么又与那城主扯上了?”
展风道:“那是十五年前,那天本来是晴空朗日,猛然间天昏地暗,万物瞬间休止,时空都停止了运转。只是一瞬,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只是那一刹,却给对门城的人留下了永远的心理阴影。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具体害怕什么,又说不出来。”
孝娴道:“生命静止的恐惧,我也曾体会过,确实比死亡更加可怕!”
展风继续道:“不,我们的恐惧并非没有由头。一切恢复正常后,城主召集了几百个勇敢的年轻人,凭着感觉寻找那恐怖的源头。后来他们在城门外找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那姑娘当时已沉睡不醒,若不是还有呼吸,就像一个死人。”
孝逸笑道:“死人有什么可怕。”
展风道:“死人是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姑娘活像一个死神。当时所有靠近那姑娘的年轻人,要么是当场昏死过去,要么是事后疯癫。十五年过去,当时接近那姑娘的人,只剩下现在的城主。”
孝娴冷笑道:“只是靠近就会让人疯癫,这不是比传说更加诡秘。那姑娘后来怎样了?”
展风轻声道:“后来,也没人敢提起这个事情。只是从那以后,对门城的海神再没有要过活人祭祀。直到两年前,传闻有人在对影山的海神庙中见到一个姑娘,当时那姑娘正躺在供桌上熟睡。听传闻描述,多半就是同一个人。”
金鸿调笑道:“想来是有人把那姑娘当做祭品献给了海神,海神被那姑娘吓住了。”
展风惊恐道:“可不能胡说。”又四处看了看,却是到了南门,急拜辞道:“我已说了太多,我看你四人心地良善,好自保重吧。”
言毕不待四人回礼,急匆匆回首去了。
待展风走远,孝隐商议道:“依情势看来这对门城是不能容我四人,不如寻个路径,先回大炎国,慢慢寻访郭义城的事情。”
孝娴孝逸一齐争道:“不可!”
金鸿又道:“你既已答应司马姑娘,怎能半途而废。要我看来,如今对门城的人不光是那城主,民众都有了自闭症。我们还是到对影山看看,寻个办法解救城民。”
孝隐急阻道:“若那展风描述属实,那海神与那神秘姑娘委实可怕,我们还是不要犯险。”
孝娴正色道:“人有千命,终不及天命。我四人自冰封海起,历经了多少艰险,还不是化险为夷。遇事不要怕事,总要求个心地坦然。”
孝逸赞道:“孝娴所言有理。世间百道,我自行我道。只要行事正大,纵然粉身碎骨,又有何惧?”
孝隐见三人坚决,不好争持。只得问道:“那对影山又在何处?”
金鸿道:“我曾在鸿蒙地图志中见有记载,对门城东北二十里有山,山势险峻,山上常有奇异邪影,故名对影山。”
孝隐听了,心中暗自忧愁,又不好抚了三人意思,只得答应前去。四人商议一阵,辨明了方向路径,一路朝东北去了。
约行二十里,果见远处有一丛险山。远望去,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丛老树,万节修篁。千丛老树,带雨半空青冉冉;万节修篁,含烟一壑色苍苍。(描写抄袭自《西游记》)真个是人间仙境处,天上也难寻,并无半点恐惧景象。
孝娴疑道:“是否走错路径,我看那山上景色清奇,并不如传说中诡异。”
金鸿道:“断不会走错,越是美丽的地方,越是藏着凶险,待走近了看看。”
四人硬着头皮,一路慢慢走去。又行四五里,却见山前的石壁上大书“对影山”三字,字体凌乱,显是年代久远。山石上布满青苔,又有枯枝鸟巢,显然已很久没人来过。绿林深处,现出一丛梯道,一直通往山上。
孝逸振奋精神,抚了抚受伤的左臂,上前拨开丛林,当先去了。孝隐三人见孝逸先行,各自收紧心神,随后跟去。一路上,偶有海鸟飞过,又有蝴蝶戏舞。山林中,猿猴惊鸣,狡兔奔走,惹得孝娴心神舒畅,要与金鸿说笑。金鸿原本畅快,见孝娴开怀,也说了许多趣事。说到兴时,孝隐孝逸俱都忘记忧愁,跟着哄笑。
不觉又走了四五里,猛见一座山庙。远望去,好个险恶的庙宇。门开东南,形似血盆巨口,背朝西北,通体暗红,墙面上嵌着许多鳞甲。庙顶上,八只巨角分位排列,一齐慢慢聚拢,形态狰狞。八根巨柱,恰似八条巨爪,让人头骨发麻。
孝娴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