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鸿道:“这只是推测,夜已深了,我们吃些烤食,就这神庙中歇息一宿吧。”
众人俱都赞成,孝隐分了烤食,众人吃个饱,又从角落扯些干草,各自宿去了。
次日一早,孝隐朦胧醒来,早是日上三竿。看看金鸿孝娴,正蒙头酣睡。再看身边孝逸展风时,展风已是不在,急呼喊众人起来。
正喊得紧时,展风推门而入。孝隐轻舒口气,叹道:“我还以为你不辞而别了。”
展风道声“抱歉”,各自收拾一阵,吃些干粮饮水,金鸿先问展风道:“当年管徽布置除去海神的机关,如今可还有痕迹?”
展风道:“那机关就在这山后靠海的地方,自十六年前一别,那地方就成了禁地。后来星嬛来到,再没人敢去那个地方。”
金鸿道:“也是。你若是方便,可能带我们去看看那个机关,许能发现些当年的线索。”
展风细思一阵,应道:“当年的旧事,我也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若能发现些线索更好,若没有新的发现,也不要冒险。”
金鸿应了,与孝隐等商议一阵。众人准备完毕,随着展风一路往山后去了。
山后是一个很大的谷口,背山靠海。从山上望去,恰似一个簸箕。簸箕口外,就是一望无垠的大海。簸箕背处,云雾缭绕。茂林修林,恰似枪林剑雨。朦胧看去,密林中似有百万人影晃动,偶有海浪声传来,恰似两军征战,让人心弦紧绷。
五人在山道上走了一程,路陡山滑,走的分外小心。不几时,已来到谷背,远见一丛乱石,大小不一,却都削成剑状,剑刃朝天,纵横交错。石间坎坷不平,隐有阵阵杀气。金鸿指道:“这定是当年管徽所置机关的乾天门了。”
展风羞愧道:“我不过是个武人,术数阵法全然不懂。你这么说,我倒觉得有些趣味。往年我看这石阵时,只是觉得气势震天,并未感受到它的威力。”
金鸿道:“术数阵法本是法术,不会用来对付凡人,你当然感受不到。若是阵法发动,那些石剑来往飞驰,纵是上古正神,怕也承受不了。”
孝娴道:“既有这等威力,你可懂得阵法启动之道?”
金鸿笑道:“我才疏学浅,又被你笑话了。这般顺应天理地势成型的阵法,除非有神人传授,常人如何知晓。这只是天门,往前应有风门。”
孝娴以手指道:“那不就是风门!”
众人顺孝娴手指看去,却是一丛绿竹,竹叶窄小,恰似万千飞梭。竹尖微微扭曲,一齐指向那乱石剑阵。孝逸笑道:“那竹叶细软,却没有半分波动,足证那边并没有风。无风怎可说是风门?”
金鸿解道:“此阵乃是借地势设成,那边地势平缓,明显低于他处。一旦阵起,可引海风入阵,岂不正是风门?”
孝逸恍悟道:“这么说来,反手一里外,泛着磷光的地带,就是泽门了。”
孝娴道:“怎见得就是泽门?”
孝逸道:“泽乃沼泽之意,若是沼泽,外边看去平平荡荡,最能迷人眼神。其实地下却是暗沼,一旦陷入,极难脱身。”
展风赞同道:“是的,那边就是一片沼泽。我幼年时候,常有大人教训不要过去。”
孝隐道:“能借地势设成此阵,看来管徽也绝非常人。十六年前,她可曾叮嘱过你什么?”
展风忆道:“当日她与我商定,她入阵引诱海神。一旦海神入阵,就让我进入那乱石剑阵,以我所背的巨剑砍断中间那柄指天的石剑。当日我躲在山后,一见海神,浑身都瘫软了,还谈何进入石阵?”
金鸿道:“想来这就是启动这阵法的法门,只是这种阵法——”
说到此,金鸿忽然顿住。众人等了一时,孝娴疑道:“这种阵法怎么了?”
金鸿笑道:“没怎么,此事就此打住,我们还是先回到神庙吧。”
孝隐见金鸿神色有异,心知必有缘故,急应道:“年代久远,想来也看不出什么,走吧。”
谁知孝娴孝逸一起反对道:“这阵法既已看了三门,必有另外五门。观这三门的凶险,已是大开眼界,何不一起看看另外五门?”
金鸿阻道:“我已饿了,有些头晕,先回去弄些吃的,晚后再来不迟。”
孝娴半信半疑,正要应了金鸿,展风解下背上的包袱道:“我昨日出城时,带了许多肉干,姑娘将就吃些吧。”
金鸿一脸无奈,暗自叹气,只得应了展风。众人寻一片空地,分了肉干吃了。
食毕,展风抱拳道:“姑娘方才所言启动阵法的法门,我已略略知晓了。实不相瞒,我背上巨剑,正是当年管徽赠与。这剑重三十余斤,本就有违常制,剑刃又极钝,并不适合刺杀。十几年来,我常常思考这巨剑的真谛,今日方才知晓,原来这只是启动阵法的钥匙。”
孝隐道:“展兄所言不差,既已明了此道,当日的事不必再提,就让他过去吧。”
展风道:“老弟差了,当日我秉性懦弱,被那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