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鱼心里欢喜,羞涩比划道:公子愿听那首?
庄非墨道:《烟寺晚钟》!
乌鱼便去抚琴。
琴声清袅,丝丝入扣,悠缓息虑,听者忘倦,好不赏心悦目。
御风饮下一杯,道:鱼姐姐弹得最好的可是《淇奥》,哥哥最喜欢的是《净亞》,我还想着是不是这两首呢!
庄非墨笑道:我可不是最喜欢《净亞》,听琴要随境入景。
一曲弹罢,御风正待赞赏却是远远一阵钟磬声,声声低沉,那沉闷的钟声一波波荡开,像是水波层层散开,三声过后便静寂无声。
这三声实应乌鱼音末,却是急转肃杀,声声阴翳。
黑鲤和青鹦听到钟磬之声急忙来了亭馨小筑,拜过之后黑鲤急道:公子!是不是空觉师父要来了?
庄非墨点头道:正是!
乌鱼和青鹦一听便担心起来。
御风听后心里一阵气火朗声道:这敲钟算是什么?空觉师父也太小气了,不就是株昙花吗?说完便气呼呼对着黑鲤道:去把那株昙花挖来,还给他们,好没意思!我还当他们寺里死了人。
庄非墨望去,御风便知失言紧忙吐了吐吐舌头,黑鲤便抢言道:怎么越来越和丹荔学得差不多了?说话都一样了!
御风笑着不说话,瞅着黑鲤。
庄非墨浅声道:现下说话越来越没个规矩了,原是丹荔教坏的,改日让婆婆换人照料你。
御风急忙解释道:这和丹荔姐姐无关,那寺里这个时辰敲钟总是让人会这样觉想的,不信问问其他人肯定也是断信老和尚圆寂了!
庄非墨不语。
果然门童小梦溪来报:灵隐寺柄辰师父拜见,就在门口,大梦溪让我先来告过公子!庄非墨不语,不一会儿大梦溪急忙赶来拜道:公子!柄辰师父满脸怒气,我和小梦溪拦他不住。说话间便见柄辰带着定悲、定忧走向亭馨小筑。庄非墨道:你们二人先退下!大梦溪、小梦溪便退了下去。
柄辰师父走上前来,瞪着圆眼,大声道:仙人别来无恙!
庄非墨不语。
御风道:柄辰师父也无恙!
柄辰气道:正是你这贼子,偷去了我们的昙花!说完便上前捉住御风手腕,御风闪躲,柄辰捉空,更是气愤,扬手便是一掌打来。
庄非墨推开御风,起步腾空,身形徐曼,柄辰几番打空心中躁恼,庄非墨不甚恋战,柔曼接了几招便是,柔中却是狠绝,一招“仙人指路”,指命咽喉,那柄辰也是一惊,动也不敢再动,庄非墨收手,道:柄辰师父今日造访有何贵干?
柄辰额头渗出细汗,语气不再强悍,依旧气冲冲道:仙人幼弟私闯灵隐寺,偷去了我们的天竺仲昙!
御风急忙辩解:谁偷的!大和尚说话也客气些,我可不似哥哥那般好性子!说着便上前冲拳。
乌鱼紧忙拉住。
柄辰冷笑道:做得贼子事,还怕人说!
庄非墨微笑道:偷便偷了,还怕你说什么!柄辰师父尽可说去。
御风见哥哥这样说,急道:哥!
庄非墨扬手制止,御风只得闭嘴。
远处传来一声讥笑,道:老道士可听到了!道貌岸然的仙人!还教唆他人,借刀杀人!
红勒老道翩然而下,青蛇朝着庄非墨脸上飞猝尔来,庄非墨运掌打出,青蛇回收,红勒老道欺身而进,庄非墨疾步后退,两人飞至水西桥,御风着急,想着庄非墨前些日子在锦春堂昏晕情形,便飞身而起,大声道:我来和你打一架!
说着便迎向红勒老道,庄非墨不及阻拦,御风便飞至红勒老道身前,红勒老道呵斥道:你算什么东西!还劳我亲自出手!你师父的师父还要敬我三分。说着一招擒拿便将御风制住。
庄非墨浅笑道:归老兄,咱们可不要上了那和尚的大当,他现在可是在暗处瞧着你的红勒弥杀惮!
红勒老道略一迟疑,御风便反手擒扣,归玄恭起身飞开,挣开擒扣,飞旋而上,红勒衣襟腾空飞扬,御风微微扬唇,上前一个左势空踢,归玄恭躲闪不及,只得用手挡住小腹,哪知御风淘气,轻巧旋落,左脚轻挨归玄恭右手,飞起轻落一招“声东击西”已然伫立归玄恭眼前,归玄恭一惊,后退两步,御风拜下。
红勒老道哈哈大笑,青松眉头越外青翠,赤红眼光越加红烁,望着庄非墨道:这小子活脱任小儿!
御风皱眉低声道:始祖岂是你这臭道士称呼的!
庄非墨制止道:御风不得妄言!
御风吐着舌头,不语。
归玄恭道:空飘孤渺倒是有些神似,还是不及任逍遥的放浪形骸!一定是你们那个规矩多的师父束缚住了,才教成这样!
庄非墨浅笑,道:御风心性淳古,自由散漫惯了,言语多有冒犯还望道人海涵!
归玄恭呲之以鼻,冷冷道:我就喜欢小童子这样无所忌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