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不好意思道:“刚起。”
项仲丝毫不理会御风的孩子气,认真道:“实在歉疚,今日师父书信言说要事,我必须速回灞桥,贤弟在此和家里一般,万不可拘束,再者我已派人去告知玄机,你两人也可好好聚首。”御风一听便喜道:“这一说还真想玄机姐姐了,可有些日子没瞧见她了,在妙音谷准备给她送的桃木剑还没送给她呢!”
项仲道:“这样最好!”说完便嘱咐了下人别了御风。
果真那侍女笛壁刚将信函送至居庸庄,玄机就紧忙赶至项仲所居之处。
御风与玄机相见自是恨晚,御风一心惦念着玄机家里的千灯阁,哪知玄机别扭,她一个女孩儿家怎么可以将一个男子带入闺阁,御风哪里想到这里,只一味问询何时去千灯阁,玄机已经诺许自然不好推脱,应了下来。
天慢慢黑了起来,御风更是着急,道:“玄机!你是不是骗我呢?到底有没有千灯阁?”
玄机也是焦躁,气道:“我骗你做什么!我一个姑娘家带你回庄里算什么!”
御风不解道:“你为什么不能带我去?”
玄机见对他说话简直对牛弹琴,气馁道:“我爹爹要是知道我带一个男子回庄里非打死我。”御风见她神情如此,大抵猜到一二,原那尘潭老祖钟离天早年训诫非本门亲眷不得亲近,尤为女眷,缘由不得而知,御风曾问过庄非墨,非墨只是淡言,师父打算自有道理,从顺则可。问去丹荔,丹荔揣测却是先祖盘踞天门台,只为与世隔绝,决断外系弟子进入扰散仙门,女眷又难会精深武学要义故才如此。
御风只道玄机爹爹杜绝其与男子接触与自己师父属意一般,多则保护女儿,就像自己哥哥不喜欢自己出山玩耍,怕受人欺害。
两人闷闷发着呆,玄机突然叫道:“有了!你武功那样好,晚上偷偷进来应该不难。”
御风听来却是刺耳嘟囔道:“又是偷偷潜入,上次去灵隐寺也是这样,哥哥还警训过,君子从正人之行,入正门,坦正言,切莫偷偷摸摸。”
玄机只好故意引诱,叹气道:“那就算了,可惜了出来一趟没福气瞧见,那千灯阁普通人见不得的,除了我们居庸庄的人,淸描一水间,挑目寻灯处,可是好看极了,还有那仙女和洛神赋里面的神女一个模样,可以随风散去,你这样俊朗的小童子,神女看见指不定还要和你说话呢!可惜了!”
御风本是贪玩,这样一说早就按捺不住,将哥哥教诲忘到九霄云外,兴冲冲道:“那我晚上偷偷进去!”
两人相约,到了晚间便到了千灯阁。
果真千灯阁灯火烁烁,亮丽堂皇,不似天门台那样简雅素朴,御风新奇欣然,玄机见他模样自是得意,眨巴着眼睛道:“你不许看,我藏去灯火尽头你来找我。”说完便拌过御风肩头,跑向灯火尽头。
御风等了许久,听不到脚步声之后才转身,望去长长的路灯,仿佛是天上的明星,华丽贵傲更多却是冷肃,像是一个悲怨的冷宫,御风走了百步便浅笑起来,心道:“原是个幻象阁楼。”闭上眼睛,便扬风飞去,穿过千灯阁便到了寒沙洲,御风睁眼落定洲畔,不远处正是玄机撑船洲中,轻轻压着声音喊着:“御风!御风!”
御风扬唇笑了起来,看见玄机声音急迫但不得不压抑,突然想捉弄下她,扬臂清点水面隐在暗处,轻落舟尾,玄机转头见到御风自然唬了一跳,终于放心下来道:“你这顽童,让我好费心找!”说着便惊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千灯阁是幻象?”
御风笑道:“不必说这个,反正我可是寻见你了,现在该你寻我了。”说着扬掌起风,飘飞不见,玄机急道:“不可撒野,这里不比······”御风那里听得,一心寻找好玩之处,绿洲尽头却是一处高台,冰冷的灰白石基耸立,镌着的“高阳台”三个字浸着月关发出冰冷的光,御风见情况冷寂空旷就无心思驻留,正欲离开却见高台上缓缓走出一个女子,侧影倩丽,临月沉吟,清风徐来,衣袖飘飘,御风望去心竟颤动了一下,无故想起了丹荔,自己也低头不自觉笑了起来,心里默默道:“可是奇怪极了,怎么心里痒痒的,想到丹荔姐姐!哈哈哈,丹荔姐姐可不是这个模样,我是不是想她了?不对,还要想哥哥、婆婆、鱼姐姐、紫梨姐姐,黑鲤大哥····”
正想着便又听到玄机清唤,高阳台的女子听到唤声,正欲转头,御风见她知觉怕引来玄机,紧忙运掌飞起,猝尔便飞至高阳台上,迅速点住她穴道,扛在肩头蹿进房间,一掌打去那灯火登时灭了,御风将女子放下轻声恳求道:“好姐姐!你可不要出声,不要让她寻着我了。”说着便用手捂住女子的嘴巴。
不等玄机进来,便听见一个苍哑的声音:“小姐!睡下了吗?”
御风放下手,紧张的看着对面漆黑的脸。
女子不说话。
御风紧张的都不敢呼吸。
门外的人踟蹰着,却见玄机走了过来,轻轻问道:“姑姑,姐姐睡下了?”
那门外的人拉着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