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梨忆起前番丹荔因着不昭御风体内滞辰针枉死之事,心下恐惧,跪了下来道:“公子!刚那玉真不是御风之物,紫梨万死不敢瞒骗,那玉该是公子的,公子出关前婆婆要我去寻鱼姐姐,适逢鱼姐姐送玄机姑娘出天门台,鱼姐姐听闻公子出关慌张将玉给我收拾,明明确确说是公子您的玉,嘱我用心,公子便是不信我,鱼姐姐该是信得过,她最是仔细了。”
庄非墨闻言便沉默起来,如此反复听到玄机,心下更是说不出的担忧与害怕,声音有些断续问道:“那日在火焰洞的是谁人?”
紫梨道:“本是鱼姐姐,但鱼姐姐不放心小梦溪,怕他错识药草,禀了婆婆硬是去山涧挖药,最终让玄机姑娘守在火焰洞。”
庄非墨闻言顿下跌斜身子,一掌抵在桌上,蓦然心痛不已,说不出得愤慨。
紫梨见状以为庄非墨厌恶外人厮守,触犯隐私,急忙低头道:“公子闭关混沌危难时,玄机姑娘在火焰洞只照婆婆嘱咐浸湿四象,并无冒犯。”
庄非墨怒道:“退下!”
唬得紫梨急忙跑走。
庄非墨觉得脑子一片空茫,坐了许久才回神过来,此事从头思量想来果真漏洞百出,原那日之人不是乌鱼竟是玄机,庄非墨一想到这里就焦躁不堪,抵拳打在桌上,一阵响动,桌子散落。
浑浑噩噩隔了半日,等黑鲤寻来时才回神,黑鲤见右拳有伤急包扎,庄非墨制止飘身去了妙音谷,靠在亭柱上吹了一夜的笛。
御风夜半寻来,听到笛声慢了脚步。
直到第二日早间,庄非墨才停了下来轻声道:“出来吧!”
御风走进,拎着一坛酒恭敬递过。
庄非墨接了过来,抿了一口道:“你也坐下吧!”
御风倚在一旁,两人隔着亭柱背对而坐。
御风道:“哥哥留一口给我!”说着便伸手。
庄非墨递去酒便道:“先师有云:破除万事,无过酒!断送一生,唯有酒!也不见得!”
御风笑了笑道:“那该是骗人的把戏!”
庄非墨道:“许是吧!”
御风顿了顿道:“哥哥,可是有什么不如意之事?”
庄非墨道:“何算不如意?何算如意?”
御风道:“如意该是符合自身意愿,不牵勉不强求。师父不常说畅悦随意,自在我心。”
庄非墨低了头,嘴角苦涩扬起,墨翠的眉头越加幽深,淡淡道:“畅悦随意,自在我心。”
御风笑了起来,喝了一口酒道:“我原以为哥哥不会有这些子烦恼!自小哥哥便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如意与不如意这些子早就勘破成尘,万事在你不过风吹云散便自然。”
庄非墨也笑了一声,冷冽的声音里面有了些温暖:“本是这样的,不知怎地后来就不是这样的了。”
御风吃惊问道:“后来为何不是这样?”
庄非墨道:“遇到一些改变心境的人就不似早年那般豁达。”
御风道:“那肯定都是一些很有趣的人!”
庄非墨不知何故想起玄机调皮模样,幽幽道:“有趣的人。”
御风道:“人当在世就该活得有趣些,否则无聊透了!”
庄非墨不语。
天边隐隐泛白,御风瞧着天色突然大呼:“哥哥快看日出!”
庄非墨瞧着日出,笑了笑便起身走了。
御风急急跟上。
两人回去之后,御风实在困得睁不开眼睛,倒头便睡去了。
庄非墨刚进锦春堂便见黑鲤迎上,拜了拜便道:“公子阚平道人等了多时。”
庄非墨一愣皱眉问道:“何时来的怎不报?”
黑鲤低头道:“昨日午间来的,我去亭馨小筑报,公子深思他者,不及说便走了。不敢打扰。”
庄非墨想起昨日失态道:“去请阚平道长!”
黑鲤昨日见庄非墨神色暴戾,急去无忧堂找了御风前去跟随,兄弟二人一夜未归,黑鲤自然担心,早间回来庄非墨神情倦怠,加之大病初愈不胜沧怯,又不敢多劝只道:“阚平道长昨日刚来逢巧碰着青鹦,于是便要去东方婆婆处拜访,还说有一味药求着婆婆要,我见公子还未归便擅自请青鹦领去药王洞。”说着便跪了下来。
庄非墨道:“起身吧!这会子去请道长!”
黑鲤起身道:“我刚从婆婆那里回来,青鹦说婆婆和阚平道人去了瑶山,公子身上的伤需重新制药,两位前辈切磋寻探,最早还需晚间才回。”
庄非墨便道:“罢了!”
黑鲤道:“水已温下,公子洗漱歇息片刻也好!”
庄非墨只好答应,洗漱完喝了参汤便睡了去,一觉醒来便是下午,黑鲤急忙上前整备妥当。
黑鲤便道:“禀告公子,已备好宴,是否要御风前去?”
庄非墨道:“不了!”说完便走。
庄非墨刚坐下不久便见阚平道人由着小梦溪牵引过来,庄非墨起身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