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非墨见婆婆离去甚远悄然入座,幽慢道:“出来吧!”
无邪出来躬身拜了拜道:“婆婆面前,多谢仙人隐瞒之恩!”
庄非墨温和道:“如此说,我也该多谢穆姑娘智救之恩!三派纠集不冲天门台定是穆姑娘筹谋。”无邪不由得惊诧震撼:“此番出手,他却识破,真可神人料算!”
庄非墨清缓道:“穆姑娘可勿要否认!”
无邪和软道:“我不知公子说些什么?我如何有这样本事纠集他者门派。”说完垂目不语。
沉静片刻,庄非墨道:“有一事我须告知穆姑娘,天门台的传书云鸟只传我的手信。”
无邪听完便道:“不过探问家眷红花姑姑下落。”
庄非墨捧了茶押了一口道:“穆姑娘不认罢了,不过庄某在此谢过!”
无邪道:“仙人何故认定是我?”
庄非墨道:“御风疯魔误杀当今江湖砥柱侠士均为门主,那两派弟子该是恨意滔天,岂肯罢休!前来天门台索仇理所应当,何故没寻来?偏去了南派,庄某不才,对此耿耿于怀!两派纠集南派,实在思煞!但反思想来这般却是保天门台暂时周全,当日之事我们三人了心,我和御风自是希望天门台无恙,穆姑娘身在天门台也该是如此,御风没了记性,我并无作为,只能谢过穆姑娘!”
无邪谦和笑道:“庄公子一番话说得凿凿确确,着实合情合理。”
庄非墨见无邪言语模糊,既不承认又不否认,言语谨慎无漏洞,神色如常淡然,只清声感叹道:“穆姑娘秉慧绝顶,庄某佩服!”
无邪自幼便是被人夸赞艳丽聪慧自然不甚在意,迟疑些许便道:“请教公子一事,不知可否如实相告?”
庄非墨悠然道:“何故我刻意混淆滞辰针一事,或者是故意替你隐瞒生母之谜?”
无邪道:“仙人才是神机妙算,人心便可猜得?”
庄非墨道:“别无他者,只是不想幼弟痴缠情长毁了仙道。”
无邪不解道:“若是真的为御风,你大可假借他人之手杀了我!是因为玄儿吗?”
庄非墨一滞,清浅笑了笑道:“杀之不如忘之,杀之亡者才会让人隽念,杀了你让他来深怨我,铭记你吗?聪明如你,如此自欺欺人的问题还是不要问询。”说话间便见御风抱琴飞来。
见了庄非墨拜了拜便问无邪:“我就知道你定是来了这里和哥哥说话。”说着便望去庄非墨,哪知庄非墨探掌贴身,前去擒无邪,御风挺身,无邪退了数步,庄非墨扣住御风,点在眉心,御风便止步,庄非墨步步紧逼,提掌运气,隔空打入三掌,直击无邪,继而寂然飘落,无邪便似虚脱一般,站稳不住,御风近身将她扶住坐下,道:“无邪勿怕!适才那掌便是驱除你身上的痛症,我昨日给哥哥说了你夜间头痛不止,哥哥寻得咎法,便是将你身上气力舒散净至。”
无邪坐下,神色冷肃,心道:“庄非墨为何你苦苦相逼,我为力保你天门台费尽心思,你却废我武功!”说着使劲将胸口衣襟死死拽住。
御风见无邪神色苍冽便问道:“无邪!你可觉得好些没有?”
无邪清喘了起来,御风便慌了问道:“哪里不好?”
无邪压着胸口,娇弱不堪,眉头紧促焦虑道:“御风!我这病隔掌侵染,庄公子恐已沾染,你快帮他驱除!”
御风一听自然紧张,提气运掌,挑开庄非墨右掌,对掌击去,不等庄非墨禁止一掌已经迎来,御风收掌正欲再来一掌,庄非墨提气伸出食中二指点在御风眉心,御风便停,庄非墨退了三步,身子抵在桌旁,神色顿下冷杀起来道:“你现下内力混乱,怎能贸然输出?万一要是走火入魔······”说没说完便厉声道:“明日去小重山!”
御风急忙跪了下,低头道:“我怕哥哥添染痛症,心急就造次了!哥哥勿要动怒!”
庄非墨身上愈合大半,御风给他注入内力却是有些过溢康健,内里压不住的燥热,转身道:“今日立下一则,危难当头先念着自己,不可再妄为肆意,我也不要顾念!”
御风闷闷的嗯了一声,鼻音很重,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童,闷声不语。
庄非墨扶过他道:“起来吧!”
御风抬头眼圈红了,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庄非墨瞧见御风这副模样,扬起嘴角,暗暗浅笑,声音依旧肃厉:“去带穆姑娘去无忧堂!”说着抬头去看无邪,神色黝黯。
无邪心里一阵落寂默默失悔:“糊涂!庄非墨怎会跟御风明说废我武功,这样一来反倒加深人家兄弟情义,让庄非墨笃定我心怀不轨!”一转头便见御风红了的眼圈。
庄非墨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驻坐沉思。
御风受了庄非墨冷脸,心里不好受,一路上便闷声不语。
无邪见御风萧索神情自然难安,便道:“勿要自责了!”
御风瓮声瓮气的道:“嗯!”
无邪问道:“你好似很听你哥哥的话?”
御风道:“哥哥待我最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