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便见青鹦跑来对紫梨道:“紫梨姐姐,公子嘱御风去嫏嬛馆!”
紫梨便对着隔断间正收拾的白苹喊道:“白苹去喊御风起!轻一点!他最恼睡觉无端被扰!”转身对着青鹦道:“洗漱用膳完毕,御风去锦春堂陪同公子一处前去。”
青鹦便道:“最好!公子正在和无邪姑娘下棋呢!”
紫梨便道:“难得来了这样一位姑娘,生得也好,样样精通,脾性也和公子相似。”
青鹦道:“就是呢!”说着压低声音道:“公子莫不有意与她?”
紫梨道:“怕是!不然怎会时刻叫她相伴左右,除了鱼姐姐这可不是第一人吗?”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便见白苹和御风出来,御风一夜未睡,天色微亮时分才合眼,刚睡下便听旁侧白苹唤起,周旁全是些女子细细碎碎岁的说话声,一出来便听见紫梨青鹦二人说话更是不耐烦道:“水呢?”
白苹见他突然变了脸色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急急忙忙去煮茶。
青鹦见御风神色躁恼便躬身退了去。
紫梨便是以为叫床叨扰御风气躁,急忙走进身旁,顺着御风脑穴轻轻按道:“不若再睡会,我去锦春堂回话,好不好?”
御风并不说话,抬手就拿开紫梨的按在脑穴上的手。
紫梨触到御风手心汗津津的,便拿出素帕递去,御风擦了擦手便将帕子摔在桌上,起身去了里间卧室,紫梨跟了去,御风一栽头便要倒下,紫梨急忙将御风拉住,给卸下腰间犀角带,脱去银色上裳,御风揪散了衣口栽倒下去,大半个身子躺在床上,一脚还踩着地,眼睛闭得紧紧的。
紫梨见状便退了下去,瞧着白苹正要进去便小声道:“昨儿夜里没睡好,你等睡实了给换下裤袜云靴,我去锦春堂回话。”
白苹点头,愧歉道:“刚换衣裳他说领口勒的紧,脸色不好,是我不妥当!”
紫梨安抚道:“哪里是你不妥当!他就跟小孩一样,哄哄就好,平日不这般,你不要自责,御风就这一点脾气,睡不好闹腾。”说完便出了去。
白苹悄悄进去御风卧房,放了茶水,走进御风身侧,御风还是慵散模样,一条腿还悬在鞋榻上,半露着青色绫绸裤腿,锦边弹墨袜,上身还是云白色亵衣,衣带松散,隐隐露出小腹,眉眼舒展开来,白苹看了半刻才收了眼,慢慢蹲下身去,脱了鞋袜,见御风丝毫不察便知他已睡熟,起身拉过薄被,御风轻哼,扬手便将被子打开,白苹不由得笑了,只将被子盖住小腹,跪坐鞋榻上拿起摇扇轻轻拂着。
御风不知怎地开始低声哭泣,气息开始不稳,急躁起来,额头竟是些细密的汗水,白苹止了扇子,轻声唤着:“公子!公子!”
御风并不知觉,脸色白煞煞,哭声急迫焦躁,脖颈处青筋隐隐,白苹便着急用手掐住人中,御风猛睁开眼睛,端坐起,气喘吁吁,眼里竟是泪花,白苹见状便知做了噩梦,用手轻轻顺着胸口,御风看见白苹便知是梦,不知怎么竟低头清哭起来,白苹瞧着御风低头哭泣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轻轻抱着御风肩头柔声安慰道:“不怕!不怕!”
御风却哭得更加厉害,白苹抚着御风黑发道:“只是做梦而已!我和紫梨姐姐在呢!”
哭了半刻才止住,御风觉得害臊解释道:“我才不是胆小鬼,那梦过于荒唐才吓得我!”
白苹道:“我知道!”
御风便拉住白苹手道:“你可不要告诉紫梨姐姐,她老爱嘲笑我!”
白苹笑而不语,帮御风换下汗湿的衣裤便去端茶,一掀开珠帘便见无邪,躬身施了礼便道:“无邪姑娘!”
无邪回了礼便问道:“御风如何了?”
白苹道:“昨夜没睡好罢了!刚才睡了小会儿这会子醒了!”
无邪正要转身离开便见御风跑了出来道:“无邪你来了?”说着望去白苹道:“叫绿柚姐姐布菜吧!折腾了一早都饿了!”白苹拜了拜便退了去。
无邪适才进来便见白苹拥着御风不由得刺心,漠然道:“紫梨刚才来禀你身上不好,你哥哥便叫我过来看看,见你安然无恙我便不留了。”
御风急忙上前拉住无邪,泄气道:“原是哥哥叫你来的,哥哥不叫你来你是不是便就不来看我了?”
无邪道:“不是有白苹在这里照顾吗?”
御风不知怎样回话,幽幽盯着无邪,墨黑清亮的眼神里全是哀怨和无辜,无邪被看得不安,好似自己欺负御风一般,走近御风身旁躲闪道:“我听紫梨说你早上闹脾气即刻就过来的,不是你哥哥嘱我来的。”说完便红了脸转身道:“你也好些了,我就走了!”说着便要走,御风却抱着肚子嗷嗷直叫,无邪吓得一跳急忙按着御风腹部轻揉道:“是这里吗?怎会突然就疼起来了?”
御风瞧着她着急模样道:“昨夜受了风,肚子就疼了。”
无邪道:“便知夜里风受不得还出去跑!”
御风故意紧紧靠去无邪身上,无邪便要推开御风就虚弱道:“我身上没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