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梨见御风穿衣伫立水池中便要过来,气道:“御风你怎···?”
御风急声大喊道:“出去!出去!”
紫梨见御风暴躁,便退了出去,在门外道:“尽快出来换了衣服,公子还等着呢!”说着便听得脚步声远了。
无邪欲要推开御风,御风却将她静静抱住声音隐忍且委屈道:“再抱一会!”
无邪隐隐觉察出御风身体变化,红了脸,羞涩轻推开御风,御风忍不住拿眼看去无邪身体,更是燥热难挡,伸出手去触碰无邪面颊,手还未碰到便紧忙捂住眼睛转过身去,等气息平稳才道:“姐姐,我····我不是有意冒犯!”话还未说完便见紫梨进来,捧着衣衫。
御风急忙转身一看哪里还有无邪身影,只留下池沿上一排宛若金莲的足痕。
无邪出了水池,拿起衣服便慌乱穿上,内心忐忑紧张。
御风轻跃翻身上来,紫梨便要帮他褪去湿漉漉的衣裳,御风望着屏风后遮挡住的帐幕,走了出去道:“去我室里吧!”
紫梨跟进道:“你一人跑这里作甚!”说着捧着衣服跟紧御风,伸手触到御风手背道:“一冷一热,晚间头疼脑热又折磨人!”
御风不语,紫梨帮他换上衣裳见御风还是走神便以为他忧心今日之约,怕庄非墨训导,安慰道:“你只消乖乖听导便是,公子不会过分!勿要焦虑!”
御风根本不知紫梨说些什么,猛间紫梨盯着她打量,才回神笑道:“正是!紫梨姐姐说的好有道理。”
紫梨无奈叹气!
第二日御风早早便去了锦春堂,堂内无一人,御风一坐下便闻得浓重的竹木味道,不由得皱眉,拨了拨熏香炉道:“这味道不似竹叶青清冽。”一放下抬头便见那日送给白苹的竹雕,御风走进便拿起来,却见竹雕内里全是烤嵌的银杏熏,想着银杏熏有毒,御风便将竹雕拿去,一出门便见黑鲤迎面走来,望见御风便道:“公子已经嘱咐过了,你若来了便去古北口的伤风亭等候,秋蝉在那处备好了清酒果点。”
御风点头,见黑鲤进去便喊道:“黑鲤大哥,那竹雕是谁送的?”
黑鲤疑惑道:“青鹦说你遣白苹送得,我叫白苹放在桌上了。”
御风也是疑惑,去了妙音谷查探一番才回,到了古北口的时候庄非墨已经等在那里。
伤风亭地处天门台最北口,放眼便是九星躲闪桩,御风见庄非墨伫立独酌便快去走去。
庄非墨轻笑道:“脾气越发拧燥了,连等都没了耐性!”
御风上前正要跪下,庄非墨便拉起御风递上酒盏,温和道:“帮我添酒!”说着便坐下。
御风也随着坐了,斟满酒便递了上去。
庄非墨调笑道:“等了你半日我还没恼,反倒是你一副子郁郁心事。”
御风猛喝了一口道:“没有!”又倒了一盏。
庄非墨伸手摁住御风,探取酒盏,脸色肃杀起来。
御风起身将庄非墨手别开,也不说话,低着头,仰头就喝下。
庄非墨见御风眼周泛红,心下不忍苛责便道:“你坐下!”
御风闷闷坐下。
庄非墨也不逼迫,一语不发静静等着,倒了酒,推给御风一盏道:“作甚噩梦了?”
御风抚着酒盏,慢慢转动道:“我记不得了,一想就觉得害怕。”
庄非墨温润道:“男儿有何惧!”
御风想起那些子萦绕不散的噩梦,抬头望着庄非墨,脸色已白,神色惊惧,急抢道:“怎会不惧!我做了大逆不道的事!”
庄非墨见御风严肃惊煞才觉蹊跷,平和清冷道:“做了何梦?”
御风不语。
庄非墨抿了一口酒,耐心等着。
御风见庄非墨不急不躁,自己反倒急了,躁问道:“哥哥下山为着何事?”
庄非墨见御风故意岔言,皱了眉道:“好生回答?”
御风闷声敷衍道:“就是噩梦罢了!梦见我眼睛变成了紫色,杀了好些人,控制不住的!一身血。”
庄非墨一惊,道:“便是这一个梦!”
御风急忙拉紧庄非墨衣袖道:“就这样一个梦,一闭上眼睛便是这梦!还有梦里我竟认不得哥哥了。”说着便要落泪。
庄非墨道:“梦里还有什么人?”
御风道:“记不得,只梦到要杀哥··”说道这里御风急忙改言道:“只梦到控制不住杀人我就吓醒了!”
庄非墨闻言沉思,心道:“原不是忘记,只是在梦里记得了!万不能让御风得知。”便笑道:“噩梦罢了!许是你白日玩得疯了!”
御风道:“可那梦真切如实,不是梦里那样模糊,况还总是做这一个梦!”
庄非墨道:“庄周梦蝶罢了,难不成真的变成蝴蝶了!你我庄周之后,这样幻真幻假的梦不足为奇,也不必思量费心。”说着便从锦袋里拿出一颗丸药道:“这是忘忧丹,吃了便把你梦里的忧虑全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