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姑姑侧耳低声道:“族主大殁,几经磨难寻得长河青龙真脉,今日七宿归位,一切天时地利,进行继位大典!”
无邪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名女子,因着距离远,不甚看清容貌,借着灼灼月光便见女子侧脸,苍白不堪。
天观师白欺天走前,探手伸进笼火中,那火便引在手掌,墨绿色的火焰在手中腾燃闪亮,白欺天将火伸去女子胸口,女子便疼得叫了起来,众人俱是惊异,面面相觑,一副狐疑之态。
红花姑姑讥笑道:“青龙噬绿火,真是青龙后人怎会怕火!那女子是假的!”
无邪无语,心道:“这样腐朽落后的传统怎让人信?但凡正常活人被火烧到都会疼痛,不疼才怪!”
帝尔柯拓又叽里呱啦说了半天。
红花姑姑道:“他说,少主流落异族以致青龙深藏,所以刚才绿火触心,少主疼痛!”
红花姑姑看去无邪,无邪正盯着女子看。
那女子从腰巾处拿出白瓷瓶,便是前日刺杀哈尔曼那名男子所要的一滴血,红花姑姑见状,着急道:“怪不得他要滴血!”说着便要上前去阻拦。
无邪一把拦住红花姑姑,摇头,红花姑姑急道:“那是你的血,你娘定会化身!”
无邪道:“姑姑不是说我族有灵念吗?如是真有那便是有人假借真血,灵念一定冥冥中有所察觉。”
红花姑姑无奈只得着急望去。
无邪望去台上,便见七人面众,那女子背对众人,面前安南子尸身,将安南子裙襟解开,将小瓷瓶内的血滴滴去。
众人望去并无特异显证,都静声。
女子将安南子裙襟放下便上前,一时间台上的七名男子都错愕了,相互间厉声的争执起来了。
无邪当下也不知是什么心思,许是惊诧许是质疑,推开人群慢慢走了上去,众人便目随无邪,看着这位东都妙姬,南国丽人。无邪本是绝色美女,穿上紧身兽皮愈发凸显身形曼妙,因自小长在汉族,肤色并未晒黑,灰黄的兽皮越发映衬的胳膊细润白皙,月光洒下,拢在无邪身上,便是一圈光晕一般罩在无邪浑身,加之无邪性情孤傲冷僻,脸色冰冷如水,步步徐曼,镇静自若的模样像是处在无人之境,走去台上,仔细看去低阶上的女子,尸身已经腐朽,便是一堆子白骨,安静躺着,只有那手腕处白骨上,星星点点九星可作为标记。
无邪便跪下身去,磕了头,起身便将安南子裙襟接起,咬破食指将血滴入,猛间便见一条青龙蹿飞上天,众人举头便见天上七宿星群全现,一条青龙闪闪灼灼,亮透天际,无邪惊呆,望着天上的星星难以置信。
高台七人也是第一遭看见青龙在天,一语不发,惊罕跪了身去,众人看见便双手呼天,五体投地,匍匐朝拜,久久不起,一抬头便大呼“哒玛!哒玛!哒玛!”声音此起彼伏,在空旷的草原上声声想起,震得地动山摇。
无邪还沉浸在娘亲飞天化龙的神奇惊罕中,仰头静默,眼目璀璨,世界全剩下天上的七宿星。
众人早已围上前来,欢呼着将无邪举起来,无邪这才回神,族人眼里热烈的崇拜和敬爱让无邪心里升腾起莫名的感动。
众人将无邪迎进贺兰城。
长河和大湖俱都找到继位人,各自部落士气大振,新主入城,攻战凶兆。长河大湖都是信天地命的族落怎会草率出兵,况大湖族继位者只是一个五岁不到的小婴,各个谋事者意见不合,争执不下也无人定夺。长河族无邪新任,虽族人对她身份确信不疑但无邪言语不通且是女孩儿,难免不能服众。
日头一晃便是入冬,天气渐渐些冷了起来。
无邪已来长河三月有余,正值仲冬,无邪看了一日的文卷请状、公案诉讼。眼睛倦了便起身,走出房间,一出来便见飘雪。婢女急忙跟随出来,将厚重的披风给无邪披上,无邪闷闷下了高楼,出了城便见族人各处忙乱,见到无邪便施礼,无邪点头回应。
茫茫的草原空旷开阔,叫人心胸豁然,无邪望着北方没由头郁伤,心里默道:“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不及思量便见身后婢女呼唤。
无邪接过女婢递上来的手炉,回了贺兰城。
婢女撩起厚重的帐帘,无邪便进去,褪下披风,坐了,婢女递上热奶茶,无邪喝了一口便望着红亮的炉火发呆。
猛间听见“啾啾”叫声,却是在古北口的银杏树下,沉睡少年仰躺粗壮树干,皑皑白雪将大树压住,少年身上也落了雪。
紫文的大红鸟在大树上空盘旋,一个女孩儿跑来,十六岁模样,披红艳的狐裘披风,内里穿着白色云翔符蝶纹劲装,领口袖口均是镶绣着银丝边流云滚边,足上是藕粉色步云履,腰间叮叮当当挂着各色香囊美玉流珠,软嘟嘟的面颊白里透粉,眼睛圆润像极了鹿目,水汪汪的叫人怜惜,鼻嘴都是玲珑小巧,虽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