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晋荀奕斜倚在软榻上,宫储冰坐在一旁泡茶品茶,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却有一种淡淡的温馨流淌在两个人之间。
晋荀奕掀开车帘看着马车行走在青砖石瓦砌成的离城中,夜色深沉,有那富裕的人家门口已经挂上了大红灯笼,看着从车窗外溜过的茶肆酒楼,马车已经临近了官员区。
晋荀奕放下车帘,借着偶尔从窗外溜进来的光芒,看着闭眼休息的宫储冰,桃花眼里闪过不舍和一丝留恋。
“十六……”
“回去好好养伤。”宫储冰睁开眼睛,瑞凤眼中带着情意,她又何尝舍得呢?但,想想日后还能时时见到,宫储冰心中便有些安慰。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许吃寒凉的食物,你可记得?”晋荀奕伸出手抚上宫储冰的脸颊。
“好!”宫储冰重重点头,面上带着一抹笑意。
晋荀奕叹了一口气,捧着宫储冰的脸,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晋王世子,晋王府到了。”车外传来锦的声音,晋荀奕放开宫储冰,恋恋不舍的下了马车。
走了两步,马车已奔驰而去,晋荀奕看到从马车里伸出头看他的宫储冰,在马车彻底消失之后,才返回晋王府。
第二日午时,宫储冰醒来,醉蓝听到声响,与依蓝一同走进大殿伺候着宫储冰穿衣。
“殿下,皇上传令,让你醒了便去看看瑾惠妃娘娘。”醉蓝为宫储冰束发,顺便开口说了一句。
“母妃可是有什么事?”宫储冰皱眉询问一句。
“未曾听说。不过据清欢姑姑来此而言,瑾惠妃娘娘担心殿下,日夜思念。”醉蓝回答了一句。
“我知晓了!”宫储冰点点头,起身正欲出门,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停下脚步开口询问:“晋王世子今日上朝了?”
“是的。关于川云州和木兰州之事,晋王世子已经禀告给了皇上。并且禀告了殿下受伤的事情,奴婢们这才没有唤醒殿下。”醉蓝行了一礼,缓缓回答。
“依蓝去宫中库房寻些温补的药物送去晋王府。”宫储冰吩咐后,不待依蓝回答,便带着醉蓝去了瑾惠宫。
“儿臣拜见母妃,多日不在母妃身边,让母妃牵挂,孩儿当真不孝。”宫储冰撩起衣袍便跪在了瑾惠妃的面前。
瑾惠妃红着眼眶,扶起宫储冰,慈祥的拉着宫储冰与她一同坐于床榻旁。
“听说你受了伤,伤到了哪里?”
“不过些许小伤,母妃不必挂心。”宫储冰笑着宽慰瑾惠妃,左手始终缩在衣袖中,她怕被瑾惠妃看到,又是一番伤心。
“你既不愿让我为你担心,我也不再问你。听说此番晋王世子对你多有保护,你可想知道关于晋王府与沈家,与皇室的事情?”瑾惠妃忽然提起,她想着有些事情让宫储冰知道,总比以后从别的人口中知道的好。
“母妃请讲。”宫储冰一愣,开口道。
“此次说来话长,当年……”瑾惠妃缓缓开口说着晋王府的事情。
沈家世代在朝为官,颇得皇帝信任。沈家上一代家主,便是宫储冰的祖父,已退休的老御史沈庸,沈庸年少时颇爱走南闯北,遂结识了不少能人异士,更是与已逝的上任神医有些莫逆之交,故而,那神医给了沈家一颗能解百毒的药。
三十年前,晋王爷当时还不是晋王爷,只是当今圣上的侍读,后随军出征,才在战场上崭露头角,出现在众人眼前。
当时先皇还在,先皇身边有一隐卫名曰迟,是先皇身边唯一一名女子,当年才十五六岁,见了晋王爷便以心相许。那隐卫是先皇最爱的女人的孩子,那女人一家都死了。先皇便将她的孩子收养在身边。
知晓迟喜欢晋王爷,先皇本有意将迟许配给晋王爷,哪知那时的晋王爷已有了心上人,是当时一个校尉的女儿柳心儿,也就是晋荀奕的母妃。
迟知晓后,便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柳心儿的消息,偷偷去找了柳心儿,并告诉柳心儿若是她嫁与晋王爷,便会害了她的家人。当时的柳心儿也是个傻的,竟相信了迟的话,刻意疏远了晋王爷。
晋王爷得知真相,竟向先帝请求赐婚,扬言,若是不能娶得柳心儿,他便终生不娶!如今的皇帝,当时的太子,看不过去自己好友难过,便一同向先皇请求,先皇见到此种情况,便允了晋王爷的请求。
可迟哪里肯善罢甘休,晋王爷和柳心儿大婚之时,迟趁乱给柳心儿下了毒。危机时刻,宫储冰的舅舅当年与晋王爷也有些交情,同情晋王爷的遭遇,便拿出了沈家的解毒丸,救回了柳心儿,至此晋王府便欠下了沈家这一份人情。
十六年前,宫储冰刚刚出生,得知是女儿,并且此后瑾惠妃再也不能生育,沈家为了保住沈怡情瑾惠妃唯一的孩子,便想起了晋王府,让晋王府派人保护着宫储冰。
晋王爷派人保护了宫储冰六年,到了晋荀奕十六岁,便将此事交付给了晋荀奕。
“没想到此间还有这般曲折之事。”宫储冰听罢,感慨的说。
“是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