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帝愤怒的看着离去的宫储冰和晋荀奕,狠狠地将酒杯摔倒地上,言语中带着狠毒:“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竟然这样嚣张。”
秦昊帝双眼眯着,心思百转:本来还想留你一命,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朕心狠手辣。
沈依琳看着跟着宫储冰离开的晋荀奕,眼中的恨就像已经淬了毒的利刃,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绢,想起前两天有人告诉她的话:你以为真的只是因为你是沈家的女儿才来让你和亲的吗?你想多了,你现在所受的一切都是传言已经死去的宫储冰带给你的,因为你觊觎了她的男人。如今,她回来了,该如何做才能报仇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不然,你只能死!
沈依琳想起刚刚宫储冰的嘲笑和不给面子,在心中喃喃道:宫储冰,你等着。
宫储冰和晋荀奕坐在马车上,晋荀奕面无表情的看着宫储冰,气氛有些冷,宫储冰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晋荀奕,他总感觉晋荀奕好像生气了,只是她不明白晋荀奕有什么好生气的。
马车内两个人相对无言,待回到驿馆,晋荀奕跟着宫储冰进了房间,坐在椅子上,严肃地开口道:“你胡闹什么呢?你以为这是在离月的时候吗?如果他什么都不顾及,伤了你怎么办?”
宫储冰嗤笑一声,有些自信的开口:“我既然敢说,必定是有把握他不敢对我下手,晋王世子没必要担心。”
听到宫储冰的话,晋荀奕的怒火更甚:“宫储冰,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不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你这般任性,肆意妄为,可想过别人的感受?一次次让别人替你担心,谁经得起你这般折腾?”
宫储冰轻蔑的看了一眼晋荀奕:“本殿的安危不劳晋王世子费心,晋王世子大可不必如此担忧。”
晋荀奕觉得自己第一次有想要打宫储冰一顿的欲望,他真的恨不得把她吊起来打一顿,让她再也不敢胡闹,可是他不能。
晋荀奕的眼中含着悲伤,他和她如今只是臣子和君王的关系,他已经没有了资格去担心她,她似乎也不需要他了,晋荀奕张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自嘲的笑笑离开了宫储冰的房间。
宫储冰沉默的看着晋荀奕离开,这一路走来,晋荀奕对她的好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是,她还记得祖父说的话,晋思冰是她和晋荀奕的孩子,既然两个人孩子都有了,她又为何会失去记忆呢?唯独忘了他。
如果,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忘记晋荀奕的。
宫储冰叹了一口气,只坐了一会儿,景华便敲响了门,恭敬地开口道:“殿下,琼王爷来了。”
宫储冰收起心思,起身打开了房门,翡离依然是那般模样,只是多了几分沙场上的肃杀之气,整个人阳刚了不少。
翡离面上带着笑意开口道:“听说你今日在宫中发飙了?”
宫储冰转身请翡离进房间开口道:“那秦昊帝太过于痴心妄想,全然没有一丝合作的心思,我何必与他浪费口舌,终究他是要付出代价的。”
翡离无奈的摇摇头:“几年未见,你还是当初的模样,脾气都不曾变。”
宫储冰失笑:“其实我们都变了,只是不愿意在熟悉的人面前暴露罢了。”
翡离轻笑,看着宫储冰的眼神里带着几分隐藏的情意:“好久都不曾与你一同饮茶弹箜篌了,不如今日,我再与你谈一场箜篌曲吧!”
宫储冰点头,目光里透着几分回忆,她与翡离当初在一起的时光,如今依稀历历在目,只是,人都不再是以前的人了。两个人都有了自己决定守护的东西,日后,不知在这乱世之中,两人又会是何种光景呢?
两人毕竟身份都是他国使者,也不好太过于张扬,便在租下的小院里,吩咐醉蓝温上酒,泡好茶,翡离让皎连抱来了他的箜篌,焚香净手,坐于小院凉亭的地上,看着对面的宫储冰,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十六,你可还记得我在王府经常唱与你听的曲子?不如今日我为你弹奏一曲,你也还我一曲吧?”
宫储冰饮罢杯中茶,笑着开口道:“可以,一切皆如你愿。”
翡离笑得更加魅惑,言语中皆带着笑意和温柔,袖手轻抚凤首箜篌,唇轻启,那熟悉的凤求凰的曲子便随之而来。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在两个人看不到的地方,晋荀奕一人拿着酒,喝着看着两人,特别是在看到宫储冰脸上的笑容时,心里的悲凉更甚,曾几何时,只要他在,宫储冰对别的男人都是不假辞色的。
如今,两个人之间已经归零,宫储冰的心中似乎对他有些不满,迟迟不肯与他和解或者安静下来谈谈,他也怕,怕自己说出所有的事情,宫储冰会更加厌恶他。
宫储冰听罢翡离的曲子,面上带着笑意看着翡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