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储冰听罢晋荀奕的话,突然放声大笑,那笑声中带着些许悲凉和伤痛,宫储冰的眼泪都笑了出来。
景华和醉蓝察觉到宫储冰的不对劲,冲进房间里来,翡离忙完了事情,已经走到院门外,听着宫储冰的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最是宽容大度,最是善良吗?哈哈……就因为我的狗屁善良,狗屁的宽容大度,害得母妃为我挡箭而死,害得自己左手残废,害得为我好的人担惊受怕……就是因为我的善良,我的宽容大度。从今往后,我宫储冰誓要做一个呲牙必报之人,若是他人触犯一分,我必还他十分。”
宫储冰眼中泛着仇恨,整个人的面容有些扭曲,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瑾惠妃的死,也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场梦,更不会忘记自己左手的残疾。
“宫储冰,你真的变了,你再也不是我的十六了……”晋荀奕失望的看着宫储冰,他可以为宫储冰受尽苦楚,哪怕与天下为敌,他都不怕,他都不会觉得有任何错误。
可如今,他怕了,自己爱的人因为仇恨变得面目全非,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他们之间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你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你累了,不想再爱了,本殿成全你啊!我宫储冰以吾命起誓,若是再与晋王府晋王世子晋荀奕有任何瓜葛,必死无葬身之地。”
宫储冰歇斯底里的喊着,所有人都瞬间被宫储冰的话惊到了,晋荀奕忽然笑了起来,眼中含着泪,那种心如死灰的感觉让人一眼便看透其中的悲伤是多么的大。
“好!如你所愿。”晋荀奕说完,甩袖离开了宫储冰的房间,却没有看到,宫储冰在他的身影消失之后落下的泪水。
晋荀奕出门刚好遇上翡离,晋荀奕狠狠的看了一眼翡离,与翡离擦肩而过,走了不到两步,晋荀奕突然反身一掌袭向翡离,翡离有所感应的向旁边滑动身体,堪堪躲过晋荀奕的攻击。
翡离转身看着晋荀奕通红的眼眶,莫名的叹了一口气,身子微动迎上了晋荀奕,他晓得晋荀奕心中是有怨的,如今不过是发泄罢了?
他翡离已经注定不能与宫储冰在一起,如今晋荀奕与宫储冰又成了这般模样,他不由得心中也泛起了点点悲凉,或许他们都不应该爱上宫储冰,她就是他们的劫。
此生怕是都过不去了吧?
两个人一个心有不甘,一个伤心欲绝,打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皎连和尘客紧张的看着各自的主子,宫储冰背对着窗户,抬着头看着房顶,努力的让自己的眼泪倒流回去,不让泪水落下来。
“殿下,你……你记起了?”景华慢慢的靠近宫储冰,语气有些忐忑的询问着宫储冰,他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
“记起又如何,不记起又如何?”宫储冰无奈的开口说着,如今她与晋荀奕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没有了回去的可能了,记起不记起又有什么关系呢?
“殿下”景华蓦地觉得有些心疼宫储冰,虽然宫储冰究竟在想什么他不知道,可是他明白宫储冰所做的一切必定是有自己的心思的,最起码,伤害晋王世子必是她不愿却又不得不做的。
“景华,你即刻派人前去千珞山将云姬接出来,是时候让她出山了。”宫储冰回身,眼睛已经是一片清明,看着打的十分火热的两个人,淡定的关上了窗户,没有说一言一语。
“是。”景华恭敬地拱手应了一声。
“另外,我写一封信,你交付给父皇。七天后,让晋王世子返回离月,这秦楚的天下还需要一个祸国妖姬。”宫储冰写下一封信交给景华,景华离开之后,房间里只剩下宫储冰和醉蓝两个人,院落里的两个人也已经停下手,各自的看着对方,不肯松懈退步。
宫储冰坐在书桌前,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忽而张口念叨出前世诗人的一首诗词的半篇:“一上高楼万里愁,蒹霞杨柳似汀洲;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晋荀奕的目光扫向宫储冰的窗户,复又看了一眼翡离,冷哼一声离开了宫储冰居住的院子。
翡离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宫储冰的窗户,忽然似乎明白了什么,又看了一眼晋荀奕离开的方向,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是苦涩。
终究她还是护着他的,不然又怎么会把他逼走呢?只是不知道,他又会知道她多少的苦心呢?
翡离离开了宫储冰的房间,他想,他也应该有所动作了,不然总有一天,她与他之间恐怕只能兵戎相见了,他不愿意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翡离走在路上,抬眼看着刺眼的阳光,心中喃喃道:大哥,让我最后一次在你心中叫你大哥,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任你利用了。
远在南铭的皇宫之中,一男子穿着龙袍坐在御书房中,旁边一太监模样的伺候着,男子正在专心的看着奏章,眉间的紫琼花与翡离的如出一辙,唯有眉眼不太相像。
旁边的太监为男子续了一杯茶,担忧的看着男子道:“皇上,琼王爷”
男子抬起头,目光看向旁边的太监:“贵子,你也不相信离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