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翡成的目光中悲伤更甚,他最宠爱的弟弟却被他亲自逼着成长,他的这颗心,每每看到翡离难过的模样,他比他还要难过。
“皇上,喝杯茶吧!”贵子自幼跟着越翡成,自然清楚越翡成的矛盾心理,只是如今越翡成没有办法,他只能这样做,这样才能让翡离的未来过得更好。
越翡成接过贵子手中的茶,轻轻的用茶盖抚一下茶,轻轻地噙了一口茶,突然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越翡成的身子趴在桌椅的一边,地上是一滩鲜血。
“皇上?”贵子低声疾呼,手疾眼快的扶着越翡成,将越翡成放在座椅上,手中熟练地处理的地上的血迹,可见越翡成已经不是第一次吐血了。
越翡成缓了一口气,突然沉思了起来,半响后,有些嘶哑的嗓音传出:“贵子,你替我写一封信,邀请离月国十六殿下来我南铭一叙,找一个可靠的人,交给离月的十六殿下。”
“皇上,您这是?”贵子不明白越翡成究竟想要做什么,要知道三国中,所有人都明白离月国十六殿下此次死而复生,必是来者不善,皇上这时候,莫非想要与虎谋皮?
越翡成眯着眼看了一眼秦楚国的方向,如果,他的计划成功,离儿怕是会真正的成长起来吧?
贵子见越翡成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便不再多问,按照越翡成的吩咐写了信,退了下去前去安排让人送信给宫储冰的事情。
第二日一早,宫储冰约上翡离两个人租了一舟画舫,只留下划船人,将其余的人都赶下了船。两个人带着随从在秦楚国的太湖上随意的泛舟玩乐。
晋荀奕站在船舱的门口,目光时不时落在斜倚在窗口的宫储冰的身上。
宫储冰一身黑色的长袍,上面用金丝在衣摆处绣着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宫储冰右腿蜷着,右手臂放在腿上,手里还随意的拿着一把有些破旧的玉折扇,左手拿着酒杯,景华在一旁伺候着,时不时为宫储冰杯中续着酒。
翡离坐在小桌旁,左腿蜷着,左手臂随意的搭在腿上,皎连在一旁伺候着,为翡离倒酒。
“十六,你可知这太湖的奇特之处?”翡离与宫储冰互敬了一杯,饮罢酒,翡离眯着眼透过窗户看向太湖中心的几朵盛开的莲花。
“翡离是指那经年不败的莲花吗?”宫储冰的目光亦转向太湖中心的莲花。
“是啊!这太湖中央的几朵莲花,常年开放,从不曾败过,可真是一奇景。”翡离点点头,又喝了一杯酒。
他其实并不是嗜酒的人,只是最近这些日子,似乎喝酒渐渐的多了,也习惯了。他不知道,自己与宫储冰还能一同畅饮多久,他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会不会有刀剑相见的那一天,可,如今乱世降临,谁又说的准呢?
如今的他,只能珍惜现有的时光,陪着宫储冰再好好过一段潇洒的时光。
“这太湖深处应有一处温泉,那中央或许是泉眼吧!”宫储冰将景华刚刚续上的酒一饮而尽,景华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曾几何时,自家殿下从来不会饮酒。
他还记得那一年去川云州赈灾后,他们前去木兰州游玩之时,不过是些许青酒,殿下便醉了。可如今,这喝酒就像喝水一般,竟不显醉意。
“你倒是门清。你说,咱们若是把那泉眼堵了,那莲花可会败?”翡离忽而笑的极为神秘,竟还有几分童趣一般。
“你可知这秦楚中人将这莲花当做天降祥瑞,你若是毁了,那可真真是要与秦楚为敌啊!”宫储冰稍愣,半响才无奈的笑着回应翡离的话。
“哼,不毁,他秦楚也攻打我南铭许久了,毁不毁,有何区别?”翡离冷哼一声,想起秦楚攻打南铭之事,心中的怒火不由得爆发出来。
“你若想毁,我陪你便是!这天下乱世终将到来,不生则死。你与我,虽生于不同国家,可……终算有缘,相识一场,陪你疯狂一场,亦有何妨呢?”
风不知何时起了,宫储冰临窗,白如雪的发丝被风吹起,那脸上的笑带着几分疯狂,几分凄凉,还有几分的真诚,让翡离越发的离不开眼。
“好!不过,在这之前,咱们要把事情处理干净才行。明日不如去那秦楚郊外,赛马如何?”翡离豪气的应下,顺势相约明日郊外赛马之事。
“好!”宫储冰远远敬了翡离一杯,爽快的应下,随即饮罢杯中酒。
晋荀奕看着与翡离畅饮的宫储冰,心中的滋味更是不知怎么诉说,明明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转眼两人就这般生分了呢?他来时,还与思冰说,必能寻回他的母亲,可如今,却因为他的冲动使两人俨然如陌生人一般。
“十六,你看,那可是秦戮?”翡离的话语声打断了晋荀奕的思路,宫储冰将头转向窗外,果然看到秦戮带着秦毅,两个人站在一舟船的船头,似乎在随意的泛舟。
“怕是得了咱们二人的消息,故意前来的吧?”宫储冰嗤笑一声,这太湖对于秦楚人来说,又不是什么稀奇之处,这秦戮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她和翡离都在的时候来。
“呵……”翡离轻呵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