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储冰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多闻了几下,好奇道:“这是什么香,好特别啊!”
随着房门的打开,那香气自然也是蔓延到了外面。&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晋荀奕嗅到这样的香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屏住呼吸,上前一把捂住宫储冰的口鼻,说道:“屏息!这是忘忧草!”
宫储冰和晋荀奕都是习武之人,一时之间的屏息还是非常容易的。
宫储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忘忧草?那不是禁品吗?沈依琳这里怎么还有!”说着看向沈依琳。
只见沈依琳并没有在床上,而是坐在地上,身子趴在床上,背对着他们。
“我从未闻到过这样的香气,何况之前的忘忧草事件肯定还有漏网之鱼,便猜想是忘忧草,不过看着情形,我猜对了。”晋荀奕说着也看着沈依琳。
沈依琳背对着他们,低声喃喃道:“我求你们,求你们不要揭发我。”说着转过身来,一手扶着床一手撑着后腰,跪在地上,恳求道:“我求求你了,冰儿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告诉别人,好不好?别拿走我的忘忧草。”
“你这是怎么了!”宫储冰看着面色蜡黄的沈依琳,一脸惊讶。
沈依琳面色枯黄,双目无神,头发已经多数都乱乱的披在背后,也没有什么簪花戴在头上,此时含着眼泪,看着宫储冰。
宫储冰虽然不喜欢沈依琳的为人,但是猛然看到往日风光的沈依琳变得如今这副落魄不堪的模样,也是心里一惊,询问的话语脱口而出,久久不能回神。
“这就是忘忧草的后果。”晋荀奕淡淡的说道,说着走到沈依琳屋子的香炉前面,抬脚一脚将那香炉踢翻了。
“不要啊!!不要!我恨你,我恨你!”沈依琳本想爬过去阻止,但是奈何大着肚子,行动着实不方便,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晋荀奕踢翻了那个香炉。
宫储冰微微张着嘴,低声唤道:“表姐”
她想起公主府的萧条落败,想必是沈依琳都将下人们遣散了,家中能卖的都卖了,还了钱去买忘忧草。堂堂的一个公主,还不如平常人家的夫人。
沈依琳根本听不进去,扶着床柱,艰难的站起来,扶着后腰到了那个已经翻了的香炉面前,又艰难的坐在地上,想要伸手去收集那些还闪着点点火光的灰烬。
“沈依琳,那是毒药!”晋荀奕低吼道。
沈依琳只是双手捧着那一团还剩一点的灰烬,像捧着什么宝贝似的,生怕摔了。她捧到自己的鼻子下面,闭着眼睛使劲的吸着那最后的香气,宫储冰甚至能听到沈依琳吮吸空气的声音。
“她”宫储冰这是第一次看到吸食忘忧草的人这个样子。
但是晋荀奕不是第一次了,他在刑部大牢里,看过那些因为私藏忘忧草而被关起来的大臣,扒着栏杆不惜代价的想要出来找到忘忧草的样子,可比现在沈依琳疯狂的多。
那些大臣开始还是好好的在大牢里待着,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就有人爆体而亡。然后就有人想要贿赂狱卒,想要搞一点忘忧草。但是所有的忘忧草都已经被埋起来了,狱卒就算有胆子收贿赂答应下来,也没地方去帮他们找忘忧草。后来那些大臣每天都像是干旱的时候,开裂的土地上萎靡干枯的花草似的,干瘦的不成样子,却还有力气嚷着要忘忧草。
再后来,撑不过去的人就在牢中死了,撑过来的人,也已经吓得不轻,就算出狱以后,也是痴痴傻傻,做不成什么大事了。那些狱卒都说,这些人与其留下性命受苦,还不如斩首来的痛快。
“别怕。”晋荀奕知道此时拿去沈依琳手中的忘忧草,或许是在要沈依琳的命,所以也没去再拦着。
宫储冰走到沈依琳身前,蹲下问道:“你,你什么时候染上这东西的?”
这时候她也顾不得讨厌沈依琳了,只觉得沈依琳可怜,本就已经在被秦楚国的人追着,好不容易有了容身之地,却又染上了这种东西。所以宫储冰的语气温柔了好多,就像在哄一个小孩子似的跟沈依琳说话。
沈依琳使劲闻了闻手里的忘忧草,神色已经恢复了不少,神志也清晰了,才放下手掌,厌恶的看着宫储冰,皱眉道:“别装好人了,你们看到我这样子,定是幸灾乐祸吧。”
“没有,你想多了。”宫储冰否定道。
沈依琳想要起身站起来,但是因为吸食忘忧草,身子比较虚弱,还怀着孩子,大着肚子,实在是站不起来了。
宫储冰搀扶着沈依琳,把她拉了起来。
沈依琳刚刚站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力气,就将宫储冰一把推开,道:“你走开!”
宫储冰猝不及防,一个趔趄,但是瞬间就已经在晋荀奕的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