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橱是新做的,里面充满了刺鼻的家具味道,宋瑾一进去就被呛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幸好里面的空间很大,站立两个人也绰绰有余。两人摒神静气地躲在里面,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保安拿来钥匙打开房门,几个人走了进来。
手电的光线横七竖八的晃过黑漆漆的房间,间或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哪有人啊。”“我就说是恶作剧嘛,说什么有人被反锁在里面。”“三更半夜的,哪有人会到这种地方来,回去吧,还要看球呢。”“这地上怎么湿了,又漏水吗?”“明天让工人过来看看,走了走了。”
宋瑾紧张地听着,唯恐他们突然一时兴起,把壁橱也打开来搜一搜。
苏暮夜却是专注地凝神思索着什么,这里面似乎有点问题,保安也来得太是时候。如果说这是恶作剧,也未免太巧合了。
祸不单行,就在这时,宋瑾怀里的电话突然震动起来。
宋瑾吓得浑身一颤,苏暮夜在他身边也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他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让他接:“不要紧,他们马上就走了。”
只听几个保安随便检查了一会儿,就一边抱怨一边走了出去,顺手锁上房门。房间里重新又安静下来,幽静的黑暗中,手机震动的声音显得尤为清晰。
宋瑾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这种时候,会是谁?
他接起来,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你是宋瑾吗?宋教授的侄子?”
宋瑾一呆:“是我,你是……?”
“我姓张,宋教授被害前跟我一起喝过酒。”
宋瑾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他是叔叔被害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叫张琛,跟刚才那些保安是同事。
“您……怎么会知道我的号码?”他十分奇怪。
对方没有回答,低声说:“现在方便见一面吗?宋教授有些事情让我转告你,很重要。”
宋瑾呆了呆。
对方又说:“我把地址发给你,我不方便出门,麻烦你跑一趟了,半小时之后见。”
说着,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宋瑾茫然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苏暮夜在一旁问:“怎么了,是谁?”
宋瑾镇静了一下,把电话内容简单地说了一遍,苏暮夜非常意外:“张琛和刚才巡逻的保安都是大学警卫科调到剧院来的人手,宋教授去世以后他就借故身体不舒服没有再来上班了。”
宋瑾想了想,突然发现有不去太平间的借口了,他有些心虚地征求苏暮夜的意见:“要不然,你一个人去医学院吧?我要去见见那个保安,我叔叔身上有个旧伤,在……”
苏暮夜打断了他:“宋瑾,现在是半夜十二点。”
“呃。”
“你想一个人跑到完全不认识的地方去,独自见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
“呃……”
苏暮夜转身走到窗前:“从现在开始我们尽量要一起行动,我总觉得刚才那件事很不对劲,不可能这么巧合有学生这种时候突然恶作剧。”
宋瑾拗不过他,苏暮夜说的处处都有道理。
况且,苏暮夜还体贴地折衷了一下:“可以再给你一天做心理建设的机会,明天晚上再去医学院。”
宋瑾略微尴尬:“谢谢你啊……”
苏暮夜无奈地看他一眼,推开窗:“保安可能还在剧院里巡逻,原路返回不安全。从窗户出去吧,你先来。”
宋瑾手脚并用的爬上窗台,外面是一条幽静的小巷子。他左右看看确认没有人,然后小心翼翼地跳了下去。
苏暮夜跟在他后面,两人绕到剧院的后门原路返回。不一会儿,张琛就给宋瑾发来了自己家的地址,他的家距离剧院并不远,苏暮夜带着宋瑾一路走了过去。
张琛的家庭情况很简单,他独自一人在城里当保安,生活简朴也很有规律,妻女都在老家。他平时为人和善,老实本分,酿酒的技术也不错,宋教授十分喜欢他自酿的黄酒,这点跟宋瑾知道的情况相吻合。
除此之外,张琛和宋教授在工作生活上基本没有交集,平时也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宋教授去世前居然会把重要的口信留给他,这是宋瑾十分想不透的一点。
张琛的家在离开闹市区不远的一条僻静小路上,租住在一栋比较陈旧的老式公寓楼里。紧邻着公寓的是一座新建的公园,从公寓阳台上就能看见公园里波光粼粼的人工湖,一年四季的景致都很不错。
宋瑾发短信告诉张琛,苏暮夜也会跟他一起来,但是对方没有回复,打电话也不接。来到公寓楼下的时候,距离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宋瑾只能直接上楼去。
这栋公寓有些年头了,楼道里弥漫着陈旧的潮湿气味。宋瑾按照张琛给的地址找到二楼,这层的楼道灯坏了,邻居都在睡觉,到处都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声音。
“就是这里了,”他轻声对苏暮夜说,伸手去敲门。然而门被轻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