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惊呼:“就是他!住在我们隔壁的那个人,昨天在我们房间外面溜达!”
苏暮夜的神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平静地收回了视线:“没事,不用管他。”
出租车一溜烟的开走了。
宋瑾很奇怪:“为什么不管?这人太可疑了,他是不是一路跟踪我们到这里来的?会是学校派来的吗?”
苏暮夜不置可否:“没事的,别想太多,随他去吧。下午找个地方走走,好好想一想我们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关键线索。晚上我想再来一趟,同样的艺术品,白天和夜晚的观感会不一样,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宋瑾觉得苏暮夜有些古怪,他对周遭环境的警戒是不是太松懈了?但既然他这么不在意,为什么又要大费周章的在旅馆房间周围设置监视器?
真想不通。
苏暮夜一点都没在意那个可疑人物,离开展馆以后整个下午都在外面闲逛,像个没事人似的。宋瑾心头的阴影却一直挥之不去,他忘不了那个带着运动帽的熟悉身影,总觉得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跟踪似的,心里忐忑不安。
傍晚的时候他们又返回曼谷艺术馆,距离闭馆的时间不多了。宋瑾站在门口的莲花水池前,一边看着参展结束心满意足的游客纷纷从里面走出来,一边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里的夜象模型。
苏暮夜到里面走了一圈,又回来:“我跟馆长谈过了,闭馆以后他会单独给我们半个小时的参观时间。馆长和宋教授也是多年的老相识,我想跟他打听一些情况,可能时间会比较久,你要不要先回去?”
宋瑾有点饿了:“我想吃饭,你们聊的时候我去找点东西吃吧。什么时候能进去?外面好热。”
一下午都在溜达,他快要累死了。
苏暮夜略无奈:“这就是你少运动的下场,以后还是多晨跑吧。再坚持一会儿,晚上吃菠萝饭。”
“能加个炸鸡腿吗?”
“少吃点垃圾食品。”
两人等着闭馆,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看起来就跟普通的游客没什么两样。
一旁的路边坐着一个戴草帽的中年人,正在兜售廉价旅游纪念品。
中年人身材壮硕,肤色微黑,脚边竖着一块揽客拍照的牌子。他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朝宋瑾招呼:“小哥,要帮你们拍照吗?只要30泰铢。”
宋瑾抬头看了他一眼,刚想婉言谢绝,看到那人的容貌却大吃一惊。
“夜哥你快看,”他小声喊,“那个摆摊的男人,长得好像张琛!”
苏暮夜抬头看了一眼,微微变了脸色。
宋教授和张琛关系不错,苏暮夜也因此跟他比较熟悉。眼前这个摆摊的男人跟张琛岂止是很像,简直一模一样!张琛是一个身材强壮,粗眉黝黑的中年男人,相貌很有特色,在异国他乡居然能遇见一个与他容貌酷似的陌生人,这绝不是巧合。
苏暮夜立刻朝他走过去,他给了那个男人一些泰铢,用英语问:“打搅了,冒昧地想问一下,请问你有兄弟吗?或者有没有在中国工作的男性亲戚?”
那中年人立刻笑起来:“您怎么知道?有啊,我有一个远房表哥是中国人,有时候会给我们寄钱呢,你们也是中国游客?”
苏暮夜点了点头,又问:“你表哥会来泰国探亲吗?”
中年人笑眯眯的:“他工作很忙啦,不大到这边来的。去年4月来过一次,住了半个多月就走了。”
苏暮夜对宋瑾低声说:“不会错,张琛去年4月请过两周左右的事假,说是回灵州老家探亲。真奇怪,他在学校里工作了五年多,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亲戚在泰国。”
宋瑾思索着:“表亲关系没必要特意告诉别人,但他明明去了泰国,为什么要说谎回老家?”
中年人看着他们低声交谈的样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从兜里摸出一张明信片,还是笑眯眯的:“应该就是你们了吧,我等好久了,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
宋瑾奇怪地接过明信片,上面是一栋外观华美的西式建筑物。
他问:“这张明信片是谁给你的?”
“上个星期有人给我一笔钱,让我等在这里。说如果有两个年轻人来打听我表哥的事情,就把这张明信片交给他们。”
宋瑾连忙问:“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就不能说啦,人家让我保密的。”
苏暮夜想了想,问:“那可以聊聊别的吗?你表哥在做什么样的工作?”
中年人思索了一会儿:“不太清楚,表哥往家里寄过很多钱,那工作应该挺挣钱的吧。工作内容好像是帮老板送货,满世界跑,从这里送到那里,就可以拿钱了。”
他说着站起来,用草帽拍拍裤子上的灰尘:“我得走啦,去喝酒了,把明信片交给你们也算完成了一件大事。对了,你们真的不要拍照吗?只要30泰铢。”
苏暮夜又给了他30泰铢,中年人心满意足地走了。
他离开以后,宋瑾和苏暮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