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他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薛枫第一天晚上把他带到锡林歌剧院的时候,就为了方便联络而跟他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这个号码是宋瑾在国内专用的,在这之后,他再也没有把这个号码给过锡林的任何人,
苏暮夜思索着:“薛枫的律师事务所跟国外有生意往来,他经常会出差,泰国也包括在内;而且他一直都是锡林歌剧院和锡林大学指定的法务专员,跟大家都很熟悉,不管什么时候到剧院去都没有人会怀疑的。”
宋瑾不明白:“但是,薛枫为什么要陷害我呢,来到锡林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兰溪说:“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们先不谈另外两件案子,在张琛那件事里,会不会是你无意中知道了什么,所以薛枫想把你骗到他家去杀人灭口,再伪装成你们发生冲突同归于尽的假象。但他没有想到苏暮夜也会跟你一起去,所以临时只能收手了。”
他不确定宋瑾的推断是否正确,至少在泰国的时候,他知道杀死巴颂的肯定不是薛枫。凶手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他从没有听过。
苏暮夜看着兰溪:“你似乎很肯定那天晚上我也在现场?”
兰溪摊手一笑:“承不承认都无所谓了,我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那天晚上你们肯定都在现场,宋瑾对那栋公寓楼和旁边那座公园的地理情况一无所知,没有你的帮忙他根本逃不了。”
但宋瑾还是不明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连案发现场都没去过几次……呃,不会吧……难道是那些粉末?”
兰溪问:“什么粉末?”
苏暮夜说:“宋教授被害的时候我在外地参加学术讲座,收到了宋教授寄来的一个带有密码的怀表。宋瑾通过他在剧院发现的一些木屑粉末,帮我解开了怀表的第一个密码,我们顺着密码的线索才会找到这里来。”
他把剧院的木屑,墙上的字母,还有在泰国与巴颂交谈的事情都简单地说了一遍。兰溪专注地听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我能看看那个怀表吗?”他问。
苏暮夜把它拿出来放在了桌上,兰溪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心里好像已经有了定论。
“也许我已经明白了,”他说,“这是宋教授向你们发出的求助信息,他出于某些原因不能把一切都直接说出来,所以将信息隐藏在密码中,需要你和宋瑾互相配合才能解开。也因此,他借着遗产继承的理由促使你们两人见面,而这个目的被薛枫察觉了,所以他需要除掉你们之中的一个,让宋教授的秘密永远隐藏起来。”
宋瑾半信半疑:“有什么密码是非得我们两人在一起才能解开的?我猜到的东西,夜哥自己早晚也能想出来,这并不一定需要我。”
苏暮夜摇头:“不,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我们不知道宋教授要告诉我们的秘密是什么。如果是需要红膜识别打开的保险箱,或者是声纹密码,没有本人在场是不行的。”
宋瑾又说:“那如果需要本人的话,薛枫只要直接把我们抓起来,逼着我们打开保险箱然后再把我们杀了,问题不是也能解决吗?”
兰溪冷笑:“他并不需要知道秘密啊,他只想把秘密永远隐藏。”
宋瑾没有再说什么了,这一切的推断似乎都非常合理,他找不到漏洞。
宋教授出于某些目的,向他和苏暮夜求助,薛枫洞察了这件事,所以不惜一切代价出手阻拦。
那问题只有一个了。
宋瑾问:“薛枫到底要隐瞒什么秘密呢?”
兰溪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你们解开怀表之谜的时候,一切就会真相大白。看来今后我确实得跟你们一起行动,保护你们的安全。离开锡林之前我听说薛枫也到意大利出差了,虽然不清楚他的目的,但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苏暮夜很意外:“薛枫也到意大利来了?我记得他的律师事务所和意大利没有业务往来,对了,刚才我就一直想问,你又是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你不是追踪张琛的线索去了泰国吗?”
“我在杀死巴颂的凶手身上找到一个奇怪的徽章,上面刻着一个米兰的地址,但是……”兰溪说着,突然注意到莫思欢发呆地坐在一旁,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你怎么了?”他警惕地问,莫思欢是一个非常多话的人,然而刚才他们聊了这么多,在贩毒的话题以后就再也没听到莫思欢插一句嘴。
莫思欢呆了一会儿才回过神,他抱着头:“啊……我,我听着你们的谈话,刚才突然想到,我可能曾经无意中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苏暮夜皱眉:“你听到什么了?”
莫思欢特殊的身份和敏锐的听觉,似乎注定了许多秘密他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他纠结地说:“……是这样的,宋教授被害那天晚上,本来他跟我爸约好在办公室里谈工作的,但是到了约定的时间宋教授没有来,我爸以为他跟保安喝酒忘了时间,就去锡林歌剧院找他。我正好也在,就跟着我爸一起去了。没想到到了那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