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站在一栋白色的建筑物前,建筑物的大门上有一块陈旧的牌匾,上面写着谢氏心理诊所几个大字。这就是心理专家谢征教授的工作场所,根据兰溪了解到的情况,这位谢征教授是宋子瑜教授多年的老朋友,二十多年前也是跟宋子瑜同一批出国的留学生。
这间诊所有些年头了,虽然略显简陋但是很干净。谢教授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心理专家,他在从业的数十年里一直为人低调谦逊,生活也很朴素。前些年他因为身体状况欠佳,就提前退休,回到锡林老家开了一家心理诊所,和女儿住在一起。
诊所简洁素雅的布置非常符合谢征的个性,走进里面,让人不知不觉就放松下来,心情也变得格外平静。
兰溪在想,像是宋教授那种多虑的人,在这里应该也会感到安全和放松。谢教授的诊所和外面那些花里胡哨的私人机构完全不一样,在这里他也许真的会对谢教授吐露一些隐秘的想法。
走进正门,诊所的接待厅收拾得很干净。谢教授的女儿谢宁正在看账本,看见兰溪来了立刻微笑着站起来:“兰警官,等您很久了。”
谢宁跟兰溪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半个月前,兰溪曾经因为宋教授的案件而来这里走访过,他的尽责给谢宁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谢宁也知道锡林大学在当地的地位不一般,发生案件的话通常都是默默结案,头一次碰见有刑警会亲自认真调查。
而谢宁的配合态度也让兰溪感到很轻松,他当初在调查案件的时候处处受到阻碍,谢宁是唯一一个热情接待了他的证人。凡是能回答的问题,谢宁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虽然她没能给案件带来实质性的进展,但这样的人还是让兰溪庆幸整个锡林还没有烂到根子里。
唯一可惜的是,当时兰溪是希望能与谢宁的父亲谢征教授见面的,但谢征喜欢旅游,恰好出门在外不在诊所里。谢宁只是前台,业务方面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可能透露,最后,兰溪只能一无所获的离去了。
闲话暂且不谈,兰溪客气地跟谢宁打招呼:“打搅你了,谢小姐。半个月不见,谢教授回来了吗?”
谢宁微笑着摇摇头:“很抱歉,这次父亲出门似乎有些久,前些日子接到短信说是他在西藏,也许还得过一个月才能回来吧。”
兰溪点了点头,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谢宁的眉眼,确认她一定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宋瑾的照片他已经保存在手机里看了无数遍,画面上某个眼熟的年轻男子,就跟眼前的这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她父亲谢征教授年轻的时候。
他对谢宁说:“谢教授不在也没关系,今天上门打搅是想打听一些事情。这事可能跟宋教授的案件没有直接关系,所以你不愿意说也不要紧。”
他拿出手机,给谢宁看那张照片:“这上面的人,你认识吗?这个人。”
谢宁看了一会儿,很诧异地问:“这不就是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吗?我们家有他以前的照片,我认得出来。”
她说着返身去隔壁的房间找了一会儿,不久拿来一本影集:“我父亲很喜欢照相,你看这是他当年去国外留学的时候,和当地同学合影留下的照片。我长得很像他,你看他这是不是很像穿西装的我?”
合影上是谢征和几个同学在一场舞会中的留念,谢宁刚刚三十岁出头,照片上的谢征当时二十五岁左右,两人确实非常相似。兰溪按耐住心中的激动,礼貌地问:“那么,谢教授当年是不是和宋教授同一批出国去留学的?照片上这家位于德国的研究所,你听说过吗?”
谢宁又仔细看了看照片:“他们确实是一起出去的,但父亲当年留学的目的地是美国,他应该没有去过德国。……这个,站在前排的不就是宋教授吗?他们是什么时候到慕尼黑去的?我没听说过。”
兰溪问:“这很奇怪吗?他们会不会是前往德国参加学术活动或者私下一起旅游的?还是说当时有什么政策,让他们不能私自离开自己留学的国家?”
谢宁笑笑:“政策倒是没有,不过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大家都很穷啊。虽然这批前辈出国留学是公费安排,但是国外的生活开销很昂贵,他们的奖学金都得省着用,怎么会有闲钱随随便便出国旅游呢。”
“所以,你没有听说过这座42号基因研究所?”
“没有,父辈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如果你下个月要有空的话可以再过来看看,那时候我父亲应该回来了,他可能会知道些什么。”
兰溪有些失望,拖到下个月事情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
但谢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看着那张照片,低声喃喃自语着:“基因……好像,有点耳熟。”
兰溪赶紧催促她:“拜托你再想想了,这件事很重要。”
谢宁思索了一会儿:“这个……也可能是我记错了,我父亲好像说过,当年留学的时候,因为他们生活很贫穷,所以曾经给一家研究所兼职,给自己赚了点零花钱。不过那是二十多年前,他们兼职的内容挺奇怪的,我一直以为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