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看着身后空无一人的舞台,感到很困惑。
“怎么了?”苏暮夜问他。
“好像……有人在盯着我看,”宋瑾有些奇怪,“可能是我的错觉吧,这里又没人认识我。”
苏暮夜皱了皱眉,但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们多想了。
这里不能再逗留,他们很忙。
两人没有多计较这件怪事就离开了剧院,走出排练大厅,在路边等着拦出租车赶回宋瑾的学校,他下午的课就快开始了。
而此时,在剧院里,某个角落正有一道视线静静地追随着他们。
那道视线停留在宋瑾的身上,很久都没有移开。
很快,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宋瑾的背影消失在了车里。
那道视线悄无声息地收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气氛不太好,出租车上安安静静的。
宋瑾和苏暮夜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谁都没有说话。宋瑾的脑子里一直浮现出储藏室门上刻着的那句话,它就像一根尖刺深深戳在他的心里,让他的情绪怎么也好不起来。
他想了想,有些不甘心的问苏暮夜:“唐先生的女儿真的不肯见你吗?”
苏暮夜正在思考着跟伊东教授见面的问题,他怔了怔,下意识的还是那个回答:“……我会尽力的,但是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谎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也不能再挽回。
“你好好调查储藏室门上的刻字问题就行了。”他说。
宋瑾摩挲着手机屏幕,感到很沮丧。
其实他不是那么受不起打击的人,他沮丧的根源在于苏暮夜这边的一无所获,这样的结果让他的努力几乎没有派上用场。
是他自己非要参与查案的,又纠缠了苏暮夜这么久,一定把他搞的很烦。然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发挥自己能力的机会,却没能真正的帮到苏暮夜。
他知道调查没有走进真正的死胡同,爱莲娜可能会改变主意,Nell也会帮忙打听另外两个学生的情况,但内心的郁闷感依然挥之不去。
他很想在苏暮夜面前体现自己的价值,他不愿意总是被他当做冲动幼稚的小孩子看。但遗憾的是,他的行动并没有给案件带来真正的帮助。
他不知不觉的叹了口气。
苏暮夜默默瞥着他,见他一脸死气沉沉的样子。
这很少见,宋瑾对调查一直怀有很大的热情,他很喜欢探究真相。苏暮夜心里明白,他这是受了公告板密码和储藏室的双重打击。
而且,这其中一半的打击是来自于他自己的谎言。
宋瑾解开的公告板密码帮了他的大忙,他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但是现在却不能说。苏暮夜对此心怀歉意,只能安慰宋瑾说:“爱莲娜那边我会再努力一下的,你专心研究储藏室的刻字就行。”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宋瑾永远不会知道,他已经瞒着他和爱莲娜见过面了。
而宋瑾对苏暮夜的谎言毫无察觉,垂头丧气地看着车窗外:“我会照你说的去做,但如果我这边没什么进展,也许……我真的不适合协助你吧。”
出租车在路边停了下来,宋瑾的学校到了。
苏暮夜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比较好,犹豫一会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宋瑾苦笑了一下,把这份难得的温情当做苏暮夜对他的无能所表示的安慰。
但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转身就下了车。
苏暮夜看着他没精打采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也许这是一个好机会,干脆就这样让他离开这件案子。这一直是他所希望的,他原本就不想把这个无辜的孩子扯到危险的事情里来。
也许应该冷处理一段时间,不要去主动找他。
如果他的热情永远没有再回来,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出租车又开了,它带着苏暮夜的心事,一路朝着伊东教授的研究所驶去。
研究所位于普林斯顿医学院的校园内,那是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方,一座白色的小洋房被鲜红的玫瑰花海环绕着,空气里弥漫着鲜花清新的芬芳。邻近深秋,金黄色的枯叶铺满了通往研究所的砖石小径,美的仿佛童话一般。
伊东教授的研究所,不但是他的工作场所,也是学校专设的舒缓减压心理诊所之一。近年来由于学业和工作压力加重,许多学生和教职人员的精神状态都出现了各种问题。专业的心理诊所能够帮助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减轻精神负担,而伊东教授正是这一领域的资深专家。
办公室里弥漫着蓝山咖啡的香气,角落里的老式唱片机播放着悠扬的轻音乐。
所有的助手都被支走了,苏暮夜是宋子瑜的爱徒,伊东教授对他的情况也略知一二。他这样的人,特意千里迢迢的上门来找他,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求助,有外人在会不方便。
“……子瑜几年前曾经为了工作压力的问题咨询过我,但是没想到他最后还是因为工作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