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场所有人的身份都要严格调查,”赛琳说,“消息绝不能泄露到无关的人手中,听说白蔷薇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今晚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坦塔罗斯点头:“放心,到时候每一个位置上的客人都会进行指纹和虹膜对比,我另外准备了红外线热感应设备,以防有老鼠闯进来。关键是你这边不能出错,唤醒地图的步骤我不清楚,一直都是海因茨在研究。现在他死了,除了你我们也不能依靠别人了,希望你真像你所说的那么值得信任。”
赛琳微微一笑:“我是一个很好的下属,接到的任务就一定会成功完成,你很快就会知道的。海因茨先生生前雇用我跑腿,我有义务完成他的遗愿,那这里就拜托你了,把会场准备好,我这就去把货物运过来,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坦塔罗斯点了点头。
他侧过脸,微微眯起眼睛,视线逗留在赛琳白皙的脸庞上。
赛琳抬起头:“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坦塔罗斯移开视线,咬着雪茄含糊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像跟我们前几次见面的时候有点不一样了,可能是我的错觉吧,你别当一回事。”
赛琳没有说话,她微微一笑,抬头看了看拍卖舞台的上方。
深红色的天鹅绒帘幕被金色流苏缠绕固定在舞台两侧,如此微小的细节处也体现着坦塔罗斯的奢华和富裕。然而就在帘幕的后侧,天花板上不起眼的位置却悬挂着两条粗长的麻绳套,它们散发着诡异的冰冷气息,仿佛绞刑架上正在等待囚犯的行刑工具那般让人恐惧。
绳套是深棕色的,几乎有孩童的手臂那么粗。从绳索表面的磨损程度来看,这东西应该没有使用过,几乎是全新的;然而原本应该十分粗糙的麻绳表面,在灯光下却隐约泛着一层光滑的绿色反光,像是在某种绿色岩石上反复摩擦过。
赛琳看着那两条微微摇晃的绳套:“……无聊的小事就不要在意了,我是什么样子并不重要,唤醒地图就全靠它们了……”
她收回视线,顺手拍了拍坦塔罗斯的肩膀,转身走向后台深处。
娇小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幽深的黑暗里。
赛琳离开了拍卖会场,这时候二楼的走廊上依稀从楼下传来喧闹的音乐声,间或夹杂着疯狂的尖叫。楼下的化妆舞会已经沸腾到了最巅峰,舞池里的每一个人都在疯狂的扭动全身,像是失去控制的猛兽。
拍卖会场的保镖依然尽忠职守地站在门口,防止失控的客人胡乱闯入进来。然而楼下那些穿着小恶魔皮装的服务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身影,有几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正游荡在舞池边缘,悄无声息地搬动一块块竖起的长方形隔离板,将那些跳舞的客人全部限制在了舞池的空间里。
这明显的异样,却并未引起那些客人的注意,他们疯狂的随着音乐跳动,眼神却是呆滞而涣散的。戴在脸上的面具似乎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装饰品,而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夺走了他们的灵魂。
通往二楼的那条长长的走廊里,两侧包房的拍卖客人已经开始起身离开,今晚的拍卖就快结束了,拍下心仪作品的客人已经无心再在这里待下去。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礼貌地将他们引向后门,绕过那些发疯的舞客从其他地方离开,有人往舞池看了一眼,很快又毫无兴趣地收回了视线。
虽然大家都是今晚舞会的参与者,但纵情享乐和参加拍卖的是两拨人。后者大都是坦塔罗斯的私人朋友,已经事先被提醒不要关心那些舞客的举止,不论他们有多么古怪,都请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即使不用刻意提醒,也没有人会多管闲事,大家都不希望因为多嘴而失去今后参加拍卖会的机会,这对他们没好处。
赛琳也漫不经心地朝楼下看了一眼,她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的疯狂并不是因为完全沉浸在兴奋中的缘故,他们饮料里早就被加了一些东西。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气味,她对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了,她喜欢这个味道。
某种产自东南亚的神秘药草,通过某些方式被移植到美国本土以后,经过精致的提炼和配伍,最终形成了数十种目前市面上贩卖不到的精神类药物。
这些药物从底特律附近的某个小镇上流出,由专人携带进入美国的各大城市,有规律的在各种小型聚会或者娱乐场所中进行散播。大多数服药者将这些五彩斑斓的小药片当做兴奋剂或者大麻含片,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实验样本,贡献出大量的实验数据以供专人收集,最后反馈给药物的研究机构。
这些秘密的大规模临床试验遍布世界各地,除了蔷薇密会内部负责该项目的几位专员,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那些嗑药的人即使被警方逮捕进行尿检,也只能检测出他们自己私下服用的普通兴奋剂成分,真正的药物原料早已在体内分解吸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涅纹草,这就是那种珍贵的原料名称。蔷薇密会大部分已经上市或者正在开发中的精神类药物都来源于它,它是药品科研分支机构中相当重要的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