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也说了,就算谢司在外面杀人放火也无所谓,我只希望他能自由的活着。”
她苦笑。
“但是,我也并不是那种溺爱弟弟到无止境的人,如果有一天他需要接受法律的制裁,我不会阻止你们抓他。”
对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来说,能做到今天的地步她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
她只想要安稳的生活,希望这个安稳能维持尽量长久的时间。
如果这份安稳到了维持不下去的时候,那就算了吧。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去为其他事情燃起斗志了。
“苏先生,谢司他,似乎很嫉妒你。”谢宁说,“我不是很懂他的意思,谢司说有一群人似乎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你。他们既怕你,也恨你,又对你怀有某种期待。但他们隐藏的很深,你一直都不知道,但你总有一天必须得去面对他们。”
“而你,可能正在为这群人的其中之一跑腿,”苏暮夜说着,表情严肃起来,“我就不绕弯子了,你不知道的是,你今天晚上想要拿走的这个公文包,它里面隐藏着很多你想象不到的秘密。”
皮包就在他的脚下,他一脚踢了过去。
里面的皮鞋和血手套掉了出来。
谢宁看见上面斑驳的血迹,顿时大吃一惊。
她惊恐地捂住嘴:“这是……?”
“前几天晚上,有人闯进了宋教授在锡林的别墅大肆破坏,这是他当时使用过的作案工具。”
苏暮夜把那天晚上发生在别墅的事简单地讲了一遍,包括地板和墙上的血迹,奇怪的涂鸦,还有那段诡异的音频。
谢宁沉默地听着,她的眼中满是惊讶。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微微摇着头,“有人让我今天晚上到这里来拿这个包,所以我就来了。”
她的表情和证言看起来都不像是假的,苏暮夜相信她对这些事情应该毫不知情。对于谢宁这个人的性格他已经有了大致上的了解,就如她对自己的评价一样,她的好奇心不强,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她绝不会多问。
跟宋瑾那样的人完全相反的性格。
作为一个普通的跑腿和帮手,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这意味着谢宁她不会有多余的行动和自发的疑问,她就像是一条毫无波澜起伏的直线,会干脆利落地完成她所需要做的事情。正因为如此,别墅的闯入者才会安心地派她来这里取回公文包。
但苏暮夜不清楚,这样的一个人,她面对询问会诚实到什么程度。
她可能会很固执。
他想了想,说:“那么,谢小姐,接下来我想要知道一些事情。是不是愿意配合,你可以自己看着办。我不是警察,也不会逮捕你或者你身边的任何人,如果你觉得我值得信任,希望你可以尽量坦诚。”
谢宁犹豫着点了点头:“我会看着办的。”
苏暮夜问:“我想知道,是谁让你来拿着个公文包的?”
谢宁说:“……派我到这里来的,是我们科室的一位主任。”
她思索了一会儿,“这个人,他跟你和谢司应该是毫无瓜葛的,他说他正在做一个当地历史建筑的人文调查,走访老宅的时候不小心把东西落在了这里,让我来取。其实,我也觉得这地方很奇怪,但……你也知道,我这人没有什么好奇心。”
“你说的主任,是你们桐城医院的科室主任?精神科?”
“精神科只是一个笼统的分类,我们科室的具体工作方向是对儿童青少年的自闭症进行心理治疗。我们科室的主任姓黎,叫黎维武,是个越南人,他已经为桐城医院服务很多年了。”
“越南人?那是外籍医生,为什么会到我们国内小城镇的私立医院来工作?”
“因为桐城医院是境外机构投资的,部分医务人员也直接从境外派遣到当地。我们总院长在国外,几位常务院长,主任医师,各科的专业骨干都来自于世界各地。只有一些行政工作,日常护理和像我这样的普通医师,才会聘用国内普通医科大学的毕业生。”
苏暮夜冷冷一笑:“这是看不起我们国内的医疗技术水平吗?”
谢宁摇头:“也不是这么说,主要是因为我们的医疗服务对象……比较特殊。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属于我们的行业机密。”
苏暮夜想了想,接下来的事情,可能得花一些功夫才能问出来。
他也不想让谢宁太为难,他说:“其实,经过白天的调查,我已经有了一些自己的推断。如果我的推断正确,你表示同意我的看法,这应该就不属于泄露机密了?”
“……你先说说看。”
“好,那先把公文包的事情撇开一边不说,先说说你工作的这家桐城医院的情况。”
谢宁点头:“继续。”
“在我调查这家医院的过程里,我发现了几个很奇怪的疑点。”苏暮夜说。
“首先,在今天白天的时候,我走访了桐城医院的门诊大厅和住院部,发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