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夜已经给了我一份嫌疑人的名单,”珐蕾拉说,“但想向你打听一下黎维武这个人的日常交际圈。”
“我会在路上写一份详细的文件,一回来就交给你们。”
“今晚我们和蔷薇密会有一个约会,你到研究所的时候我们可能不在。”
“这么突然?”
“对,临时决定的。所以你如果有什么特殊的线索,最好能在电话里告诉我。”
薇娅。柯丝庭想了想,说:“电话里也没法讲得很具体,我跟后山机构的医生也没有太密切的私人关系,不敢说了解他们的全部。”
“不要紧,有多少说多少。”
“好的,据我所知,黎维武这名医生,他在前往中国工作以后,很适应当地的人文风情。”
“你的意思是?”
“他跟后山机构的其他人不太一样,和桐城当地居民的关系比较好,还为此特地去学了中文。”
“他在工作地的朋友很多?”
“对。”
“那他平时的娱乐活动,是不是都集中在桐城?”
“基本上是,因为他口风很紧,对当地人从不提到后山机构的工作,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去多管他。”
“他平时一般都做些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类似普通中老年人的爱好。比如健身,跳舞,书法……对了,他喜欢跟团游。”
“跟团游?”
珐蕾拉对旅游几乎一无所知。
薇娅。柯丝庭简短地解释:“跟团游就是与桐城当地的朋友一起报名参加旅游,向旅行社共同租用一个导游,这样费用方面会便宜点。但因为年龄和旅游性质所限,他们去的地方都不远,一般都在国内或者邻近国家。比如新马泰,尼泊尔,柬埔寨,越南老挝……之类的。”
珐蕾拉想了想:“黎维武的这些爱好,年轻人应该都不喜欢吧?”
“年轻人就算喜欢,也有他们自己的圈子,不会跟中老年混在一起。”
“苏暮夜认为,杀害黎维武的应该是一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男性,而且他们是熟悉的朋友。”
“但是除了医院里的同事,我还真不知道黎维武有什么熟识的年轻人。……应该说,他的脾气是有些固执的,他看不惯如今年轻人的很多习惯,没有道理会去跟他们做朋友。”
“嗯……”
讨论似乎陷入了僵局。
薇娅。柯丝庭的说法,同样也是珐蕾拉的想法。
黎维武已经五十多岁了,兴趣爱好也很老年化。他究竟出于什么原因会跟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交朋友,珐蕾拉实在想象不出来。
她又问薇娅。柯丝庭:“那么黎维武有没有关系比较密切的年轻亲戚,或者接受过他治疗的病人?我记得后山机构的病患年纪都不大吧?”
“黎维武是独自前来后山机构任职的,家人亲友都在越南老家。他现在是一名儿童精神科医生,病患基本都是十五岁以下的儿童。而且如果病患是凶手,他夜晚私自离开医院,肯定是会被发现的。”
所以,不是亲戚,也不是病患。
但又不可能是日常交际的朋友。
所有的可能性,竟然都被堵死了路。
按照薇娅。柯丝庭的说法,黎维武在工作之余,跟年轻人根本没有交集。
珐蕾拉思索着。
苏暮夜认为杀害黎维武的嫌犯是一个处于黎维武交际圈之内的年轻男子,但是根据薇娅。柯丝庭的了解,黎维武不论是在工作还是日常生活中,能接触到的不是病患儿童,就是与他年纪相仿的中老年。
至于后山机构和桐城医院的年轻同事,他们的底细,薇娅。柯丝庭都很清楚。
在那里工作的人,绝对不敢去杀跟自己同院的医生。
黎维武的被害是黑蔷薇的报复行为,珐蕾拉对这点深信不疑。但是与黎维武相关的黑蔷薇年龄范围很有限,现在缺少一个关键的纽带,能够把黎维武和这个年轻的凶手联系在一起。
他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在哪里认识的?
缺少了这样一个关键点,案件就很难调查下去。
这时候,电话里传来机场广播声。
“我得挂电话了,去改签机票,”薇娅。柯丝庭说,“我知道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如果再想起什么的话会写在文件里。”
“好的,多谢你。”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儿。
薇娅。柯丝庭突然问:“珐蕾拉,你觉得下一个被害者可能会是谁?”
珐蕾拉下意识的反问:“……难道,你也认为肯定会有第二次谋杀?”
“我认为案件现场那个只有头的布娃娃,不是随便被扔在那里的。那也许是在暗示着这只是一个开头。珐蕾拉,你要小心,我在慕尼黑相识的朋友里,就数你的仇敌最多了。”
珐蕾拉笑笑:“我会注意。”
“那就先聊到这里了。”
“好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