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讨论这些还为时尚早,”珐蕾拉说,“秩序者目前依然还是蔷薇密会的一部分,我们绝不敢将清理的执行权限也转交给机器,否则的话,我们将会任它宰割。”
“我明白,这件事我会记着的。……那,现在就要去音乐厅吗?”苏暮夜问。
在这里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他已经达到了自己需要的目的。
接下来,思路又要回到黎维武谋杀案的问题上。
慕尼黑音乐厅的观演。
这是今晚的下一站。
“音乐厅在路德维希大街,那里的广场是个知名的旅游景点,路况可能比这里更糟。”珐蕾拉说。
“时间应该来得及,薇娅。柯丝庭小姐已经到研究所了吗?”苏暮夜问。
对于今晚的观演,他有一些计划。
有关杀害黎维武的凶手,以及他之后可能会如何行动的计划。
苏暮夜心里一直都有些疑惑。
在德国凑巧碰上莫思欢和肖铃雨这些人,实在很古怪。
佛罗伦萨音乐学院接受邀请前来参加音乐节的有三十多个人,再加上今晚的跨年庆祝活动,大量游客的聚集,可以想象到今晚这场演出周围的环境将会相当混乱,想要混在人群里偷偷做点什么,简直易如反掌。
在桐城杀死黎维武的那个凶手,如果他真的想要在慕尼黑再次动手。如果他想要在这里制造第二起凶案,那没有比今晚更好的行凶机会了。
眼下,苏暮夜大多数时间都住在珐蕾拉的研究所里。那里与世隔绝,没有陌生人能闯进来,消息也十分闭塞。既然凶手行凶的目的除了复仇,还必须让苏暮夜能够第一时间知晓他所犯下的案子,那凶手必须确保他能够迅速得知凶案发生的消息,他需要一个恰当的犯罪场合。
凶手是否知道他今晚在这里,苏暮夜无法确定。
音乐会的邀请是否只是一个巧合,他也不清楚。
他只能假设凶手会在慕尼黑动手,以这个假设为基础,凶手必定需要一个特殊的场合犯案。
这个场合,既不能引人注目,又能够快速传播消息,以确保案件的发生会顺利传到苏暮夜的耳中。
并且,在这个场合里,有凶手想要谋杀的目标。这个目标和苏暮夜本身存在着某种关联,也与凶手的成长过程存在一定的关系。
光坐在研究所里干等,等案件发生那就会陷入被动。
所以苏暮夜想要试试将他们正在寻找的这个凶手引出来,所以他试着推测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适当的目标,适当的场合。
他要制造一个适当的犯罪舞台。
他希望这个舞台能够刺激凶手现身,如果他真的如他所愿动手了,就能够反向推测出凶手的具体情况,最终将他捕获。
这个计划很危险,也可能是一场空。
但它值得试试。
在前往歌剧院的路上,苏暮夜已经向珐蕾拉说明了这个计划。薇娅。柯丝庭是计划中不可缺少的角色,然而这个时候,苏暮夜问起薇娅。柯丝庭的情况,珐蕾拉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微妙。
“其实,刚才你在歌剧院里跟那位先生交谈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珐蕾拉说,“薇娅她已经抵达了研究所,但是,那里凑巧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怎么了?”苏暮夜觉得她的语气怪怪的。
“你的那位小朋友,他好像趁我们不在的时候,酝酿了一些小动作。”
“……你是说宋瑾?他干什么了?”
这个时候,宋瑾应该早就出发到音乐厅去了。
他还没走?
“他没有按照他所说的计划按时去音乐厅,他撒了一个小谎,”珐蕾拉看着苏暮夜,“你真的不知道他在研究所里干了什么?”
苏暮夜微微皱起眉。
他好像明白了珐蕾拉的意思。
“难道你怀疑我们是串通好的?是我故意把你支开,好让宋瑾在研究所里单独行动?”
珐蕾拉看了他一会儿。
她笑着摇了摇头:“抱歉,我不该怀疑你的。要是你真的知道这回事,在它发生之前一定早就把它给阻止了。”
苏暮夜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珐蕾拉怀疑谁他是无所谓,宋瑾到底在搞什么鬼那才是问题。
苏暮夜一直很担心,宋瑾当初显然在摄影会馆的案件里积累了很多心理压力,但他并没有找到一种方式把这些压力全都排除干净。光是跟他交谈,跟宋幽吵架远远是不够的,苏暮夜一直很担心宋瑾会不会在暗地里酝酿着什么庞大的计划。
他担心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对抗蔷薇密会,那孩子的行动一向很难推测。
万一又搞出像是摄影会馆那样的事,那麻烦就大了。
但珐蕾拉看起来并不紧张,应该是没出什么大问题。
她说:“我也不知道那孩子在打什么注意,但他好像通过工作区的药物样品库房,闯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