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绿蒂姐妹?”宋瑾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这是她们的真名吗?”
“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这对姐妹是我母亲的朋友,据说家里没有其他的家庭成员。她们都是资深的收藏家,也是艺术品商人,”爱莲娜说,“但我怀疑夏绿蒂姐妹还经营着一些其他生意,因为她们大部分的财产来源都是不明确的。她们和我关系不深,母亲去世以后我们基本上就没有再来往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联络一下,但她们愿不愿意配合调查,我不能肯定。”
“我想知道十年前她们带走的年轻男性中,具体有谁成为了导游,以及这些人的现状。”宋瑾说。
“好的,我会尽量帮你问清楚。你觉得你们要找的凶手,就在这群人之中吗?”
“这……”宋瑾刚想开口,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意识到,调查到了这个地步,似乎出现了很大的一个矛盾。
那个矛盾就是,杀害黎维武的凶手很可能是某个导游,然而这个推断与他们之前得到的其他推断,情况是互相有冲突的。
昨晚在音乐厅的案件中,凶手表现出对大厅环境很熟悉,所以苏暮夜认为凶手很可能就潜伏在乐团里。但乐团里的年轻人都是乐手和学生,这些人跟私人导游完全是八竿子打不到边的两个行业,凶手如何能做到娴熟的身兼二职?
就算他作为黑蔷薇有着极佳的学习天赋,在工作时间的安排上也很难兼顾,这种事迟早会被人发现。
而且,如果凶手至今还在担任导游工作,那他的行动是非常自由的。导游的工作弹性很大,他根本不需要特地等待机会去实施他的杀人计划。他只要在他方便的时候动手,然后想办法把消息扩散出去让苏暮夜知道就够了。
宋瑾想不明白。
他问爱莲娜:“可能我这样问显得很蠢……这次参加音乐节的这个乐团,里面有没有你以前认识的人?在他们之中,有没有你曾经帮助过的人?”
爱莲娜有些奇怪:“你是问乐手里有没有蔷薇密会的旧成员?不太可能的,他们都是生面孔。就算真的有人改变了相貌,让我认不出来,他们应该也不可能在音乐领域发展。文化产业难以创造出巨大的经济利益,又需要多年的潜心学习,投资回报收益低。我所认识的雇主都是生意人,他们不会做这种吃亏的买卖。”
她又想了想:“不过……也许是我的错觉吧。其实跟这群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偶尔会觉得有人盯着我。”
宋瑾一怔:“有这种事?你仔细说说。”
“我也说不太清楚,就是一种直觉吧。在这个乐团里我最熟悉的只有肖铃雨,跟大多数人都不认识,因为大家年纪相仿所以相处的都很好,但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让我很不舒服。我曾经仔细观察过,但我无法将目标锁定在具体哪个人的身上。”
“无法锁定具体目标,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调查方面的专业知识我也不太懂,所以我采用了最简单的排除法。我想看看每次我觉得不对劲的时候,是否都有同一个人在场,但事实上并没有,我就怀疑这是不是我的错觉。”
“这些事你有没有对别人说过?”
“当然没有了,我又没有证据。”
宋瑾沉思着。
这应该不是爱莲娜的错觉,她虽然很警觉,但不像是那种会胡思乱想的人。
既然她都愿意把怀疑说出来,那种不安的感受已经很明显了,很可能确有其事。但为何无法锁定具体目标,宋瑾思索了一会儿,很快就想到一个原因。
那就是,乐团里在窥视爱莲娜的,可能不止一个人。
他们带给爱莲娜的不安感觉是相似的,但彼此的身份却不同。所以爱莲娜在感到不对劲的时候,也许在场的是A,又或许是B,甚至可能还有第三人,她自然就筛选不出那个唯一的目标。
而这样一来,之前出现的推理矛盾似乎也有了解释。
宋瑾怀疑,说不定,策划这起连环杀人案的是两人以上;而实际参与动手的,也是两人以上。
单独凶犯在行动的时候需要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而如果是两人同伙,他们就可以互相做伪证。不仅是杀人行动,如果在校学生有同伙,同伙也可以帮他做出各种离校的伪证。一旦双方互相说谎为对方制造机会,想办事就容易多了。
那最后,问题就只剩下了一个。
离开福利机构的黑蔷薇,被人雇佣成为私人导游。
但他们是通过什么途径,同时又成为了专业交响乐团的演奏者?
宋瑾问爱莲娜:“我听说这次参加音乐节的乐手,一部分是乐团招募的新成员,一部分是佛罗伦萨音乐学院的学生。他们具体是怎样被乐团招募的,你知道吗?”
爱莲娜说:“乐团招募和普通的公司招募没有区别,都是通过社会征求或者校园宣讲,也有一些是熟人介绍。但因为古典音乐的专业性很强,乐团的乐手基本都是专门的音乐学院毕业,我想应该不可能存在伪造身份混进乐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