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生于此地的夏绿蒂姐妹,在蔷薇密会的视线下隐秘的生存着。
不但能够保全自己,甚至更在谋划一场惨剧,意欲将仇敌彻底清除。
她们在黑暗中成长,必然有自己神秘的生存法则。
集会,消息的传递,必要的交流。
如今电脑网络早已发达,但在这之前呢?
连接亚诺河两岸的长廊,中世纪平民及无关人士根本无法靠近的地方。
回想到空屋里,那些悬挂在墙壁上的画像,那些与宋瑾相貌酷似的,衣着身份各不相同的人物肖像。
苏暮夜突然有了一个极为异想天开的猜测。
他沉思着,他暂时不想把这个猜测告诉宋瑾,为了证实这个猜测,他得尽快去跟宋幽谈谈。
吃过午饭,两人前往佛罗伦萨音乐学院,去找肖爵。
佛罗伦萨音乐学院的历史最早可追溯到17世纪,当时隶属美术学院的一部分。在数百年的漫长岁月中,它曾培养出众多年轻音乐家以及音乐领域的管理人才,如今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国的留学生。
在德国的交响乐团回到意大利以后,成员就各自分散了。见习的学生们回到学院,在这时候,其中的大部分人已经在放寒假,只有少数几个还留在学校里。宋瑾在路上跟肖爵打了个电话,他还没有回去,正在为一场新的冬季音乐会做练习。他跟宋瑾约在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面,就算宋瑾不说,肖爵也知道他不会是找他来拉家常的,如果在学校见面的话熟人太多,很不方便。
等到了目的地,宋瑾依照指示,找到了学院附近一间不起眼的咖啡馆。
在那里,肖爵已经在等着了。
他穿着棕色的短大衣,坐在靠窗的高脚凳上,身边摆着装乐器的皮箱,透过玻璃窗朝宋瑾挥挥手。
咖啡馆的店堂不大,因为日常的顾客以学生为主,在寒假显得有些冷清,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宋瑾没有在电话里说太多,肖爵没想到苏暮夜也会跟着他一起来,看见他有点意外。
肖爵对苏暮夜,似乎有一点忌惮。
在德国的时候,他们没有打过太多交道,不论是年纪还是身份上都存在代沟。苏暮夜是莫思欢的大学教授,又跟蔷薇密会有着很深的矛盾,他远不止宋瑾那么容易相处。肖爵可以跟宋瑾很随便,但苏暮夜不一样,他可以算是他的半个长辈。
走进店堂,宋瑾跟肖爵打了声招呼:“嗨。”
……很尴尬的开场白。
在宋瑾心里,他对肖爵的阴影还没完全消除,如果不是形势逼迫,他还想再多点思想准备再来找这家伙的。
“你们先聊,我去买点咖啡。”苏暮夜没有多言,转身去了柜台。
肖爵客气地笑笑,示意宋瑾先坐。
“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会来找我。”他说。
“有点事想问问,所以……”宋瑾抓抓头发。
“是嘛,我还以为你已经不生气了。”肖爵又笑,“那天晚上你离开地下室的时候,我都不敢喊住你。”
在慕尼黑的时候,宋瑾在离开城堡地下的纹身房间以后,就没有跟肖爵再见过面。
当时他的脑子里一团糟,他想冷静一下。
但隔天一早,肖爵就走了,他是为了避开珐蕾拉所以尽快离开。那时候宋瑾有很多话想说,但现在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他也不想再纠缠那时候的事情了。
“也不是生气,”他含糊着说,“要我说完全不在意,确实不可能。不过既然都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
“说的也是。”
“所以就,先不谈这个了吧。”
“好。”
见面开场的话题就此结束。
两人开始互相沉默。
四周静悄悄的,整个店堂里没有一个客人。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宋瑾想了想,只能没话找话:“……那个,思欢在家吗?他也放假了吧?”
肖爵点头:“在家呢,他期末考试成绩不太好,最近正在补习。待会儿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跟我回家去看看他?我今天的练习已经结束了,随时都可以回去。”
宋瑾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确实想跟莫思欢聊聊的,但他又想谈完正事赶快跟肖爵拜拜。
到底是不是要答应,他很为难。
于是,场面又陷入了尴尬。
肖爵还努力解释了一番:“为了让他专心练习,我们收走了他的手机,所以他没法跟你联络。”
宋瑾点头:“哦。”
……为什么还要努力解释。
肖爵使劲表达友好,这反而让宋瑾更尴尬。
他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比较好。
幸好没过多久,苏暮夜端来了咖啡。他看见肖爵和宋瑾都很尴尬的样子,奇怪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肖爵笑笑:“宋瑾好像还不愿意跟我和好,我都做好准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