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有些意外。
他没太明白,是他的理解有问题吗?
听肖爵的意思,如今似乎摆在宋幽调查内容之上的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蔷薇密会真正所关心的是想了解他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宋瑾没有亲眼见过空屋内的景象,从苏暮夜口中,他只知道宋幽被发现的现场场面相当残忍。
宋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受到攻击,失去意识以后被人带到了那间屋子里。
行凶者将数支利箭穿透了他的身体,将他用黑色丝线捆绑着,悬挂在空屋的大厅里。
苏暮夜说,真正的犯罪者不会使用故弄玄虚的花招。
所以按照这一论断,宋幽的被害场面故意布置成这样,也是别有深意的。
以宋瑾的猜测,他只以为这是一种较为暴力的警告手段。夏绿蒂姐妹是在警告蔷薇密会,这就是与她们作对的下场。但似乎是他完全想错了,听肖爵的语气,情况显然不止这么简单。
正在这时,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苏暮夜突然开口了。
他问肖爵:“……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肖爵一怔。
苏暮夜刚才始终安静地旁听着他们的谈话,在最初表达过来意之后,他就没有再开口过。
而在沉默的倾听中,他似乎已经觉察出一点问题,他问肖爵:“你们这边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肖爵苦笑:“你已经发现了吗?”
宋瑾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发现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苏暮夜说:“蔷薇密会是一个表面松散,实际戒律严明的组织,在密会中枢的引导下成员各司其职,适当的人员能够在任何情况下处理适当的问题。宋幽偶尔的一次私自行动可能不那么重要,但他违反了蔷薇密会的秩序,违反秩序就必然需要相应的人前来处理他。——也就是秩序者。我们在摄影会馆遇到的杀手尤弥尔,是秩序者之一,按照规则,密会中枢理应会像派遣尤弥尔处理海因茨一样,派遣同样的秩序者来处理宋幽。然而现在这个规则没有准确施行,唯一的理由就是,你们内部发生了一些复杂的问题,导致密会中枢无法按时派遣合适的人员来处理这件事。”
苏暮夜对蔷薇密会的结构已经相当了解,但宋瑾还不清楚。
宋瑾以为自己说服肖爵是得到了一个机会,然而在苏暮夜的眼中,这个机会却是极度不正常的。
听过苏暮夜的说明,宋瑾很诧异,他问肖爵:“是真的吗?”
肖爵一脸无奈:“我本来不想说的,毕竟这事跟你们无关,就连我现在也搞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
“既然提起了,再隐瞒也没意思。确实就如苏先生所说,密会中枢碰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
他拿出手机,点开几张照片。
“你们看看这个吧。”
宋瑾看了一眼,顿时大吃一惊:“这是……?”
苏暮夜微微皱起眉。
肖爵所打开的照片,全部都是相同的内容。
照片上,竟然都是骇人的谋杀现场。
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时间。
在照片上,几具鲜血淋漓的尸体被黑色丝线悬挂在室内,尸体被数支利箭刺穿,强迫扭曲成极为怪异的姿态。
这些死者的年龄,性别,身份,衣着皆不相同。
唯一的共性是,他们死亡的惨状,全都跟宋幽完全一样。
宋瑾头皮发麻。
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惨死的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肖爵收起照片:“不好意思,吓到了你。”
他问苏暮夜:“你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吧?”
苏暮夜心领神会:“不同的死者身份,同样的谋杀现场,这些全部都是你们的成员?”
肖爵点头:“对,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刚刚知道这事的,近期在世界各地发生了数起极为血腥的谋杀案,被害者都是蔷薇密会的重要成员。他们的专业职务和工作领域都不相同,被害的唯一共同点是谋杀现场被布置成了相同的情景。这件事相当严重,密会中枢已经派遣秩序者前往各地调查,我们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棘手的情况,因为事态特殊,所以宋幽这边暂且只能放一下。”
“难道,宋幽是这些案件中唯一的幸存者?”
“不,还有一两个人也幸免于难,但宋幽在这起事件中受伤是最轻的。”
苏暮夜想了想:“按照普通的推理逻辑,在数名被害者中有极个别的幸存者,难道不是反而应该更加怀疑这几个人吗?主谋或许会采用苦肉计的方式,故意谋害自己安插的眼线,从而撇清他们的嫌疑。一旦这些人被认定是清白的,他们就能够更加自由的行动了。”
肖爵解释:“蔷薇密会的任何独立个体,独立机构,都无法动摇密会中枢的根基,这其中的原因你应该也知道。我们重点调查其他人的原因是,在一些被害者手里掌握着极为重要的科研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