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抓住电视机:“等等!是谁在找你!话还没说完,我到底该怎么做!”
幽暗的屏幕里,梁以道的轮椅缓缓移动。&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他说:“等适当的时候我会再联络你,在这之前,先跟你认识的那些人聊聊吧。……我想现在,他们应该不能再继续欺骗你了。”
轮椅离开了房间。
电视里传来轻微的沙沙声,似乎信号在受到某种干扰。
宋瑾失神地站在电视机前。
房间变得空空如也,谈话结束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虚幻的噩梦。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转过身。
兰溪就站在他身后,他看见他苍白如纸的脸色:“宋瑾……”
宋瑾迈开脚步,从他身边经过,摇了摇手:“抱歉,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接应我们的人,大概很快就会到了。”
他轻声说,摇晃着走出房间,脚步有些虚浮。
面前的走廊仿佛一眼望不到头,窗外映照着凄迷的晨曦。他摇晃地走着,跌跌撞撞的,身体忽冷忽热,然而手心却都是冷汗,他独自走着,走着……他离开走廊,穿过那间空旷的礼堂,来到外面的荒野上。
天已经微微亮了,东方尽头的海平面露出一抹白。
宋瑾茫然地站在寒风中,他看见几个小孩还在荒野上嬉戏,风里飘来他们疯狂的笑声。
以海藻为食,不会说话,听从笛声行动的小孩。
这些都是他的弟弟妹妹。
他们究竟出身在怎样的家庭,彼此如何交流?
为什么只有他能够融入正常人的世界,一直成长到今天?那些在黑暗中展开复仇的凶手,他依然在世的家人们,他们现在又在哪里?
这时候,远处的天空传来一种熟悉的声音。
是螺旋桨的轰鸣声。
宋瑾抬起头,他看见两架直升机正在朝这边来,是尤弥尔来了。
那些嬉戏的小孩也听到声音,他们好奇地朝海岸边跑去。
宋瑾也想跟着过去,然而刚一迈出脚步,眼前突然天旋地转。
他的身体失去控制,重重地倒在草地上。
轰鸣声越来越近,四周席卷着狂风。风中似乎有人在喊着什么,但他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意识渐渐远去,他无法控制。
他的视野,一点点的陷入了黑暗……
……
……
迷雾,森林,婉转的笛声。
晃动的人影,许多人在交谈,空气里漂浮着海藻的香气。
意识模模糊糊的。
渐渐的,四周越来越安静,交谈声也慢慢消失了。
一切归为寂静。
凄迷的雾气中,他看见许多倒在地上的人影。
这是梦吗。
他们,都死了吗……
……
……
迷雾散去,宋瑾慢慢睁开眼睛。
他头痛欲裂,视野里所有的东西都在旋转。
四周光线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勉强动了一下,四肢传来一阵酸痛。
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你醒了?就这样躺着比较好。”
宋瑾的头皮微微一麻。
这是……
这是,珐蕾拉的声音。
他顺着声音转过头,果然看见她正坐在床前。
确实是珐蕾拉。
她穿着外出的一件大衣,发丝被风吹得有些乱,风尘仆仆的样子。
他,还在璃江吗?
是珐蕾拉接到消息专程赶到这里来了?在离开德国的研究所以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难道珐蕾拉一直在远处关注着他这边的情况?
房间里静悄悄的,这里除了珐蕾拉这里没有别人,宋瑾看不到尤弥尔的身影,兰溪也不在。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新剂味道,暖气开的很足。这里似乎是一间高级酒店的卧室,他已经离开了那座荒凉的孤岛。
“……我……怎么了?”他动了动嘴,发现自己嘶哑的几乎发不出一点声音。
珐蕾拉把吸管水杯端到他身边:“你在岛上吹了一夜的冷风,在发高烧。”
宋瑾慢慢喝了点水,晕眩的感觉减轻了一些,他朝四周看了看:“兰警官呢?兰溪,是在岛上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
“你的朋友正在医院治疗,摇篮曲造成的外伤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但不会有生命危险,不用担心。”
听到摇篮曲三个字,宋瑾突然一阵反胃。
他缓缓移开视线,不想面对珐蕾拉:“……你果然都知道。”
当初在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