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幽,他现在在哪里呢?”宋瑾问,“这么多年是我一直误解了他,我是不是应该好好跟他道个歉?”
“他已经离开了意大利,现在正在国外养伤,”苏暮夜说,“但你的误解起源于他当初的抉择,这不是你的错,你并不需要自责。&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而且现在的情况就算你们真的见面,恐怕也不是一个好时机。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他有很大的责任,你以为你是为什么才会被牵扯进赫歇尔案件里的?你本来可以不用落到这种境地。”
宋瑾微微一怔。
苏暮夜说:“宋幽是你法律上的监护人,没有他的同意,蔷薇密会不可能通过肖家安排你来到璃江。……这其中的问题,应该不需要我再多解释了。”
宋瑾没有说话。
他心里才刚刚冒出头的一丝怜悯,在苏暮夜的提示下又开始慢慢消散了。
……是的,他怎么忘了呢。
宋幽一直在执拗地保护他,让他远离一切。
然而他现在却被完全卷进来了,这就证明宋幽的想法已经发生了改变。
看来,到了最后,他还是不得不向蔷薇密会屈服。
他确实吃了很多苦,但这不能改变他偏执的事实。是他过高估计了自己的能力,妄想一辈子把宋瑾蒙在鼓里。正因为他的隐瞒才让宋瑾毫无准备,当纸包不住火的时候就突然陷入危机。在纽约的事,在璃江的事,责任的根源都在宋幽身上,他虽然为宋瑾编织了一个梦,但他自己却不知道当梦境破灭的时候该怎么办,他从没有为失败做好足够的准备。
宋幽编织的梦境,其实是为了安慰他自己。
然而梦境破碎的后果,却需要宋瑾来承担。
想到这里,宋瑾的怜悯之心就渐渐熄灭了,是苏暮夜在冷静地提醒他,不该把太多同情心放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身上——哪怕宋幽确实有很多苦衷。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宋幽大概已经跟蔷薇密会达成协议了,”宋瑾苦笑,“他最后还是决定把我交出去,他已经保护不了我了。”
“蔷薇密会一直没有忘记你的事,”苏暮夜说,“这十五年来,随着决策程序的逻辑分析能力提高,当年的庄园毒杀案暴露出越来越多的疑点。密会中枢给宋幽和珐蕾拉施加了很大的压力,而在佛罗伦萨的那栋空屋里宋幽自己遭到袭击以后,他恐怕也明白凶手是谁,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阻止这些人。所以他只能跟蔷薇密会妥协,让你去璃江调查赫歇尔案件,通过这种方式揭开往事让你知道这一切。”
宋瑾摇了摇头:“如果宋幽愿意早点跟我吐露实情,给我时间慢慢接受,我也不用到现在突然得吃这么多苦头。——这么说来,蔷薇密会知道璃江那座孤岛的存在吗?它知道我还有兄弟姐妹?”
“知道,但那种没用的资源它并不在意。”苏暮夜说,“十五年前的时候你在桐城跑到后山,被宋家的人捡到才成为一个独特的研究样本,也因此才有机会去参加庄园聚会,后来又能接受珐蕾拉的治疗才有今天的健康状况。但你在后山机构的兄弟姐妹就没这么幸运了,这些年你在慕尼黑治疗的时候,针对那些孩子的研究迟迟没有进展,后山机构策划的庄园毒杀案等于变成了白费。最后,也是机构的投资人梁以道接受了他们,放养在那座荒岛上直到今天。”
宋瑾心里发冷:“他们那么无辜,为什么要遭遇这种事……我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吗?”
“目前恐怕没有,梁以道虽然性格古怪但有雄厚的经济实力,能够保证那些孩子的基本日常生活。其实,如果不是你的亲属利用赫歇尔情报展开他们的复仇计划,这件事可能真的就会慢慢被时间遗忘。”
“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赫歇尔会突然想起这件旧事?”宋瑾问。
“其实他一直没有忘记,可能也心怀愧疚吧。”苏暮夜说,“十五年前庄园毒杀案里那么多人的死和他脱离不了关系,他想为你们做点什么。据说他多年来都在偷偷寻找你们家族成年的幸存者,去璃江调查海藻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后来他们通过某些途径终于取得了联系,赫歇尔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任务到此就算是完成了。他本来就有罪在身,而且泄密行为严重违反他作为白蔷薇的守则,他已经欠的太多,除了自杀也别无选择。”
宋瑾长叹一口气。
他想了想,问:“除了赫歇尔,其他涉案者大概都早就忘了这些事了。当年策划庄园毒杀案的那批人,如今都已经离开桐城了吧?”
苏暮夜点头:“这些年后山机构的人事变动很大,所以你的亲属才需要赫歇尔的情报,以便于找到他们需要的复仇目标。其实梁以道也一直在关心这件事,只是他跟赫歇尔道不同不相为谋。赫歇尔只想找到你的亲属,但梁以道认为你是当年血案的幸存者,有义务承担自己的责任终结这件事。所以你来到璃江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