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勒图凯。&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碧蓝的海岸线一望无垠,暖风卷起白沙轻柔地飘过,空气里带着海洋微微湿润的气息。
在温暖的阳光里,这里的时间仿佛流逝的很慢。
宋幽躺在遮阳伞下,带着墨镜仿佛在闭目养神。
周围安静地只有海风的声音,沙滩上不见一人。他是喜欢热闹的,但在这时候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搅,偶尔也需要享受片刻的宁静。
身上的伤口大多数已经愈合,但留下的痕迹依然触目惊心,证明他曾经经历过一场怎样惊险的危机。
总算一切都过去了,佛罗伦萨那间旧屋里血腥的夜晚,已经化为虚无的回忆。
他捡回一条命。
在他身边还有一张椅子,有个穿着游泳短裤的家伙卧在上面。
是宋瑾。
他倒在躺椅上完全不想动,而且非常难得没有跟宋幽吵架。
他想抓紧这短暂的放松时间。
“你该走了。”宋幽开口说,他的视线透过墨镜,眺望着远处蔚蓝的海面。
“嗯。”宋瑾低低应了一声,但是不想动。
他全身都像散了架似的痛。
距离璃江孤岛上那惊魂的一夜,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星期。
离开璃江以后,他按照与先说好的计划去跟兰溪会合,为接下来的调查行动做准备。所谓的准备是针对他自身,黑悬丝案的调查跟过去的案件都不一样,他那种废宅学生的身体素质是不行的。兰溪抓着他操练了几个星期,教会了他用枪的方法和基本防身术。这事虽然听起来简单,但宋瑾已经不愿去想那些日子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了。
那家伙,简直是个魔鬼教练。
他竟然还活着,人的生命真是顽强。
“你后悔吗?”宋幽问他,“现在停下,还来得及。”
他的语气里听不到宋瑾过去熟悉的那种尖酸刻薄,像是重伤初愈以后使不出力气。但他知道这不仅是因为身体的伤痛,旧屋那夜发生的事对宋幽精神上的打击更大,而璃江的案件更使得他十五年前来的努力完全崩溃了。
他一直竭力想护住父母留下的最后遗产,把宋瑾像摆设一样养育在玻璃罐里,让他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然而在敌人毒蛇般的诡计和阴谋面前,他不用说瞒着宋瑾让他毫不知情,甚至连自己本身的性命都保不住,所谓的努力就像一场笑话。
其实蔷薇密会早就知道一切,但故意作壁上观。
宋幽的下场也是它给予的一点惩罚,它在提醒他,自作聪明是没用的,该来的总是会来。
这点惩罚并不需要什么手段,直接就能使一个人的意志受到重大打击,就像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围观耻笑。
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宋幽肯定都没有精神再去密谋什么事了,这让宋瑾觉得很轻松,但又觉得他有点可怜。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像个小孩子似的想把父母留下的东西占为己有,然而作为白蔷薇他必须要成熟起来,蔷薇密会不允许他继续活在自己的幼稚世界里。
“我自己选择的路,当然不会后悔,”宋瑾说,“我跟你不一样,我还想长大,但你不想。”
宋幽凄笑一声。
“以前我总是说服自己,管着你是怕你受不了真相,真实的世界会伤害你,”他说,“但其实怕受伤害的是我自己吧,是我强迫你陪我一起做梦。如果你从梦里醒来,就意味着我也不能再欺骗自己,必须要去面对父母被害的真相……但是,我不想面对。”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宋瑾问,“十五年前他们带我去参加庄园聚会的时候,应该没跟你说真话吧。”
“当时我只知道他们带着你去了一个地方,然后就被杀了。你吸食摇篮曲以后神志不清,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人真幸福,所以我也想跟你一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开始因为我也过得很艰难,根本没有余力去追查那件案子,但这几年它越来越深地纠缠我,我控制不了自己,所以去偷偷调阅了密会中枢的档案资料。”
“精分是不行的啊,”宋瑾说,“明明在意又非要骗自己假装不在意,白蔷薇不该这么幼稚。”
“青春期没有父母教育所以性格长歪,真是对不起了。”
“……看你还能怼人,恢复的挺好嘛。”
“别对你客气一点就爬到我头上,……算了,随你爱说什么。现在的我已经管不住你了,今后的路你自己去走吧。”
听到这话,宋瑾一阵怅然。
这是他一直想要的自由,但是当愿望成为现实的时候,心里又空落落的。
最初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有个幸福完整的家庭,然而它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