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爵的自来熟和善于编织谎言的特长曾经把宋瑾骗得团团转,他演戏就跟吃饭一样简单。&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但这些套路在莫思欢面前估计根本没用,他不会被人带着跑,只会反带着别人瞎跑。
日常糊涂和短暂的敏锐在他身上达到奇妙的统一,在复杂的局面中他随便就能戳到重点,连他自己都抓不到其中的规律。
其实,宋瑾的用处肖爵和苏暮夜又怎么会不知道,但他们都清楚这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办法。
“思欢的说法,倒是给了我一个思路。”宋瑾说。
“不能冒险。”苏暮夜看他一眼。
“并不是要吃海藻,你别紧张,”宋瑾努力组织一下语言,“……是这样的,根据同类的生活习性去推断也是一个方法。虽然我们不知道那些孩子在想什么,但既然我和他们是同族,我自己的经历和心理变化以及最后引发的结果,说不定可以模拟在他们的身上?”
“比如说。”
“比如我在璃江的时候曾经接触过摇篮曲的提取物,它能让我回忆起十五年前庄园毒杀案的几个场景,但清醒的时候我早就不记得这些事了。而当时我的精神处于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对外界反应跟平时完全不同。所以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种紧张的精神状态能够引发与恐惧相关的回忆,而情绪和记忆互相的影响也能作用在那些孩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一个例子,并不是要去吓唬他们。”
“还有别的例子吗?”
“除了摇篮曲,同样对精神产生影响的泽塔试剂有参考价值吗?你也知道当年在慕尼黑的研究所里,宋幽虚构了一栋假宋宅让我居住。这种熟悉的生活环境有利于珐蕾拉的治疗,让我处在一种放松和稳定的状态,能留下记忆的也都是轻松愉快的事。”
“摇篮曲的研究资料都在梁以道手里,目前只知道两种制剂有一部分相似的药理作用,”苏暮夜想了想,“也就是说,你的情绪和思维是密切相关的。轻松的情绪能够引发愉快的记忆,而恐惧情绪则能引发可怕的记忆。摇篮曲能够加速这一思维构建过程,让人迅速回忆起一些特殊事件。”
“对,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些孩子是在食用摇篮曲以后,通过药物作用回想起曾经服从某些命令的记忆。而那些记忆与长笛的音乐声有关,从而导致他们像条件反射那样听从音乐的指令去行动。但现在他们没有摇篮曲也就记不起那些事,音乐自然就不能产生效果,所以不管肖爵怎么吹笛子都不会有用。”
“难道要给那些孩子找新的食物?但珐蕾拉让我们尽量不要接触摇篮曲;那剩下的另一种方法就是……”
“模拟出当时使他们听从命令的那个场景。”
“……对。”
如果想不起来,就去亲眼看看。
设身处地回到曾经经历过某个场景中,失去的记忆也许就能找回来。
然而这个方法几乎不可能实现,想要将过去的现实还原,首先要知道现实的具体内容。
夏绿蒂姐妹抚养的这些孩子比璃江的那一批年龄小很多,所以他们都出生在十五年前的庄园毒杀案发生以后,跟后山机构应该没有关系。那这些孩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是通过怎样的途径落到夏绿蒂姐妹的手里,之前又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这一切的疑问,根本无从着手。
苏暮夜想到了孩子们手腕上的条形码,它像是一种便于管理的身份证明,很可能储存着有关他们的资料。
肖爵调查过那些条形码吗?
这时候,宋瑾却突然不再吭声了。——在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其实这种事根本跟案件无关,也不应该去做。
他低声说:“……我们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什么?”
“音乐对他们而言是指令,而不是沟通的语言。就算弄清楚它如何产生效果,也只能让那些孩子从听夏绿蒂的话转变成听我们的话,这有意义吗?”
“蔷薇密会的目的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他们是想探究血摇篮的秘密?用这些被抛弃的孩子作为突破口,这样是不是对他们太残忍了。”
血摇篮的后裔究竟是怎样一种东西,这个谜团有着很强的吸引力。
然而这些孩子并不理解成年人世界的欲望,他们只是每天懵懂地活着,每一天都可能是生命的尽头。
勉强去探究他们的内心,这人道吗?
如果把他们当作特殊案例去研究,跟当年后山机构所做的事又有什么区别。
“我理解你的意思,我也知道被当成实验品是什么感觉,”苏暮夜说,“所以想要保护他们的安宁,就得尽快把夏绿蒂姐妹找到。其实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