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吧!”莫思欢继续哀嚎,“难道你没发现这段时间里我都憔悴了很多!”
“真的吗……”宋瑾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明明是个很严肃的话题,佛罗伦萨是蔷薇密会最早的起源地,经过数百年的变迁虽然权力中枢早已转移,留在当地的势力依然不可小觑。
肖家虽然是外来移民的华人,但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已经生活了两百多年。他们有严格的规则和密布的眼线,天性自由散漫的莫思欢,来到这里就像被缠进了一张网。在锡林束缚他的只是学校,但在这里,整座城市都像一间牢笼。
这真的是个很严肃的话题,真的……
但是被莫思欢这样一闹,为什么听起来就这么搞笑呢……
我行我素,永远不按常理出牌,脱离状况的迷糊。
但偶尔的一瞬间,直觉又准确地可怕。
宋瑾突然觉得,这家伙将来是个要干大事的人。
“所以你又对我们的调查很起劲了,”他问,“就像在锡林的时候一样?”
“对啊,”莫思欢点头如捣蒜,“再不想办法求生我就要死在他们家了!可别说什么这次跟过去情况不同,你也知道我不傻的,遇到危机不会主动去送死。”
“哦,真的吗?”
“你这半信半疑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要我制造点危机来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吗?”
“……这就不用多此一举了,你非要做点什么的话,我有件事倒是不太明白,希望你来解释。”@&@!
“嗯?”
“按照你的说法,肖家在当地有着丰富的信息渠道。他们之中的部分成员听命于蔷薇密会,而它又跟夏绿蒂姐妹存在常年僵持的关系,这没错吧?”宋瑾问。
“是啊,这城市本来就不大,几乎已经被这些人瓜分干净了。所以家里人随时都能知道我在哪里,就算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单独在外面走,也不怕人身安全出问题。”
“跟我了解的差不多……那问题就来了,”宋瑾说,“既然这个地方一直在被严格控制中,秩序应该不会出问题,那目前的局面究竟是怎么发生的?血摇篮的凶手为什么能在这座城市大白天随便行动,夏绿蒂姐妹突然失踪又为什么蔷薇密会完全不知情?别人都已经爬到头上来了,这些人竟然完全都没有感觉,所谓的监视难道只是用来对付自己人的吗?”
这是困扰他许久的疑惑。*&)
肖家的人可以知道莫思欢在哪条街上走,却不知道黑悬丝案的凶手曾经在渔具店里购买作案工具。蔷薇密会时刻掌握着夏绿蒂姐妹的动向,却对她们突然失踪毫无察觉,这实在匪夷所思。
再严密的管制,在真正的危机面前失去效果就毫无意义。宋瑾在担心如果是管理内部出了什么问题,在眼下的局面无疑是雪上加霜。
“我和肖爵也讨论过这个问题,这种事其实并不奇怪,”莫思欢说,“你要明白的一点是,蔷薇密会的宗旨是文明的传承和发扬。为了这个宗旨他们确实走过很多歪路,也有很多我们不理解的扭曲观念。但在机构运作正常的时候它只为宗旨服务,它的力量不是用来行使暴力行为甚至是进行违法犯罪的。”
“你所知道的秩序者看起来可怕,但他们也只会惩罚严重违规的成员,将他们处以私刑。这些人不会对外去伤及无辜,所以黑悬丝案的凶手,这样一个陌生人在城里进行一次普通的购物行为,根本不可能会侵犯人权的对他进行监视。”
“你的意思是他们有能力,但并不会这样做?”宋瑾问。
“是啊,盯着我也是怕我在外面惹是生非嘛,就跟操心的家长一样。但家长不可能盯着大街上每一个人的,你懂?”
“我懂……那夏绿蒂姐妹呢?”
“只能说她们故意隐瞒出逃,我们确实没得到任何消息。这到底怎么回事,只有找到她们以后才能知道了。”
莫思欢说着,又重复了一遍:“学术机构,你要明白这四个字的意义。科学家这种生物有时候不可思议的善良,有时候又会做出匪夷所思的暴行,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的学术研究。这跟犯罪分子是有本质区别的,甚至如果精明的犯罪者足够熟练的洞察他们的心理,就可以随意拿捏这些人。所以蔷薇密会也有弱点,如果这次不能将血摇篮绳之以法,他他们受到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十五年前后山机构的阴谋已经被大多数人遗忘,染遍鲜血的那座庄园也变成了无人踏足的废墟。但在复仇者眼中一切从未结束,这就是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蔷薇密会有自己的规则,但复仇就是复仇者唯一的规则,走到今天的地步也是他们咎由自取。然而不受束缚的复仇行为转眼就会演变成屠杀,伤害到无辜者的性命,决不能放任自流。
规则也会成为疏漏,宋瑾算是明白了。
它能带来成就,也能造成悲剧,而现在成为被犯罪者利用的机会。只要熟知那套规则,罪恶就能肆意妄为而不被觉察。明白这一点以后,某个计划的成功率倒是变得更高了,宋瑾确信血摇篮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