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庄园毒杀案的受害者除宋瑾以外无一幸免,这使得血摇篮遭受重创。当时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有两个——为死去的亲人复仇,以及保住家族残存的血脉。
想要复仇就必须找到当时所有的涉案者,养育孩子则需要大量精力和稳定的生活环境。他们担心自己会继续被追杀,在这种极为艰难的条件下夏绿蒂就成了非常合适的帮手,当然她们本身并不知情。
南美洲村落的孩子被抢走可能本身就是一个计划,抚养他们能让夏绿蒂证明自己的能力,同时减轻了血摇篮的负担。而且这个家族与蔷薇密会存在密切的联系,他们能够利用这个途径去调查所有涉案的共犯。
这是一段漫长的蛰伏期,血摇篮彻底从世界的舞台上消失,仿佛整个家族都已经在那座庄园里被赶尽杀绝。代替他们在外行动的是梁以道和夏绿蒂姐妹,区别在于只有前者是主动,知情而且自愿的。
梁以道清楚后山机构所有的黑暗,而他的人生已经拥有了一切,别无所求,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如果想要留下点什么,他的希望便是把一切公之于众——至少,当年的涉案者都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就这样,相距万里之外的两者素不相识,想法也截然不同,却机缘巧合地做着同样的事情,将局面逐渐推向血摇篮理想的方向。经过漫长的等待,他们找到了所有的复仇目标,积蓄了足够的力量,而孩子们也长大了。如今,复仇的一天终于来临,血摇篮终于能够从黑暗走到阳光下,为十五年前的惨剧讨回一个公道。
血债必须血偿。
“在我失去与孩子们沟通的能力以后,夏绿蒂姐妹尝试用乐器制造那种特殊频率,但效果不佳,”丽芙。梅塔说,“海藻无法在我们当地生长,所以听说宋瑾是合适的培养皿的时候,她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有他。但这时候血摇篮的态度却发生了变化,他们要求接回孩子,态度冷硬,行踪也变得很可疑。加上多地发生的血案都与他们有关,夏绿蒂姐妹也开始起疑了。”
“她们去调查那些血案的死者身份,而后终于发觉自己铸成了大错,竟然在不知情中成为了血摇篮的帮凶。她们得罪了蔷薇密会,自身难保,当然不敢声张这件事,只能偷偷离开佛罗伦萨去避风头。你们找到这里的线索是我留下的,夏绿蒂家族已经穷途末路了,但这跟我没关系,我还想依附别人好好地活下去。”
“无论她们有多大的错,毕竟给了你十年的安稳生活,”苏暮夜说,“然而这种时候你不但不念旧情,反而利用她们惶恐的情绪怂恿她们自相残杀。蔷薇密会早就知道这一切,它故意作壁上观,假借血摇篮的手来帮他们清理门户。如果不是你的计划,夏绿蒂姐妹根本不用死,她们并没有真的得罪它。”
“我从不强迫别人去做什么,只是说中了她们心里最害怕的事情,”丽芙。梅塔微微一笑,“你以为夏绿蒂家族内部是坚不可摧的吗?我只是分别告诉她们二人,说对方已经与血摇篮私下达成协议,能够独占那些孩子和培养皿,并且决定将过失推到另一人头上,她们就相信了。她们一直都在怀疑对方在密谋什么事,即使没有我,她们的矛盾也总有一天要爆发,夏绿蒂家族命中注定会终结在这一代。”
“当你们离开佛罗伦萨的时候,是不是正受到血摇篮的监视?”苏暮夜问。
“他们在观察那些孩子的生活情况,”丽芙。梅塔说,“因为培养皿还没有到手,并不能立刻把他们接走。但那种鬼鬼祟祟的举动让夏绿蒂姐妹很不舒服,这使得她们想要尽快逃走。”
“城里有一间空屋,里面存有血摇篮家族成员的画像。宋幽在那里遭人袭击,这是谁干的?”@&@!
“是我们,因为他一直在调查夏绿蒂的事,我们想给他一点颜色看。这件事原本打算让李渊胜去办的,可惜他提前一步被你们抓到了。”
“那除了怂恿李渊胜谋杀黎维武,你是不是还让他干了一些与案件无关的事?”
“比如?”
“在维塔克小城黛西。嘉利的墓地中,棺木里的尸体被盗走了。”
“是我派人盗走的,但不是派他。这是为了自保,那尊棺木里存放的是冒充我的假尸体,如果有人调查嘉利一家的案件,就会发现当时被下葬的不是我。同时,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谁会想到去调查这件事,所以在棺木里留下了玩偶店的名片等着这个人主动送上门——但其实,我没有想到你会来,这么多年蔷薇密会没有更新你的任何消息,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苏暮夜微微皱起眉。
他似乎听出这其中的一点异样:“……在锡林那栋别墅留下涂鸦的难道不是你?不是你故意留下信息促使我去调查这件案子?”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却依然存在诸多疑问。
当时,在纽约的蓬杜拉。唐谋杀案结束以后,宋瑾的身世被揭开,苏暮夜曾经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宋瑾可能会在珐蕾拉的研究所度过一生,而他自己也将回到原来的生活,那时候他们都没想到之后会跟蔷薇密会再次产生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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