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她入骨,她也一清二楚。
南宫仙缓缓地合上凤眸,长长的睫毛轻颤着。
只是,没有了拓跋烨,她该怎么办?
“小姐……”
灵娘秀气的小脸,有点淡淡的呆滞。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姐。毕竟,当年的拓跋家出了那样的事情。
拓跋家的老祖震怒,直接把拓跋烨赶了出去。
这还不算,当时甚至为了封住他的血脉。让世交的南宫家族的传人,亲手下了锁魂之术。
小姐当年是南宫家的嫡系传人,为此亲手对拓跋烨下了锁魂之术。
十三年前。
拓跋烨丰神俊朗、俊秀出色至极!
他是拓跋家的第一天才,公认的三代箭神。
小姐和拓跋烨之间本有婚约在身,两人之间的感情很好。
可一夜之间,拓跋烨离开了拓跋家族。
和小姐订婚的也变成了拓跋尧。
可小姐却接受了,很平静很理智的接受了。
这么大的变故,还被心爱的女人如此对待和背叛。
要说让拓跋烨完全没恨意,那怎么可能?
要知道,当年的烨少爷,是何等的出色骄傲。
他那样高傲的人,那样的性子。
又那般深爱着小姐。
遇到这样的事,该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她至今都还记得,当初烨少爷离开时,当时的样子。
那般瘦削、那般苍白,但依旧背脊挺直、容色似妖。
眼神却好似死灰般,仿佛被一下子掏空了。
绝望到了极点。
灵娘虽然长年伺候南宫仙,但也只知道这些明面上的消息。她只记得,那一年小姐和拓跋烨之间似乎还发生了些什么。
只是,她也不太清楚。
不过,她只要想到,那锁魂之术的可怕和痛苦。她还真没办法想出什么安慰的话语。
“我没事。当年,终究是我对不住他。他不要我,厌恶我恨我,都是理所当然的。”
灵娘呐呐的说不出话时,南宫仙已经收了小脸上的淡淡脆弱。
慢慢的睁开凤眸,她的眼神有些冷清。
似夜月幽光。
“我知道……他只要看着我,就会很痛苦,那般的痛苦。或许,是我不该出现在他面前。”
南宫仙的嗓音淡淡的,很平静很从容。
也理智的近乎无情。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只是她……做不到而已。
做不到不去找他、不去见他、不去想他。哪怕几年才能见他一面,也好过冷清高贵的端坐在南宫家。
变成那高高在上、圣洁无暇的亚圣女。
南宫仙凤眸半垂着,流泻了一地的黯然幽光。只轻轻的道了两句话,便又不再说下去了。
知道却又做不到,说了又有何用?
是她太过贪心。
总想着,哪怕没有一丝一毫的旧情,只要能看到他都是好的。
可这种纠缠,带给他的又是什么呢?
以南宫仙的玲珑心思,岂会想不清楚这些东西。只是,她忍不住而已。
“灵娘,我出去一下。”
南宫仙就这么神色淡淡的,站了很久很久。
好几个时辰后,她那淡然无波的凤眸,终于轻轻的动了动。
那嫣红的娇唇,似沾染了冷清的寒霜和苍白。
出去?
这都什么时辰了。
而且,她跟随小姐多少年了。除了一种情况,她半夜从来不出去的。
灵娘张了张嘴,下意识想劝说几句。
却在触及她清瘦的背影时,不自觉的禁了声。
……
一夜的风波过去,白纾芸和元烨回到了未央宫里。
元烨在自己的屋子里,神色平淡的打坐修炼。
修炼了几个时辰后,他感觉自己突破了一个瓶颈,身体容貌又长大了一点。
但那种骨骼的生长,让他有些疲惫痛苦,便躺下来休息。
直到半夜,元烨忽而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他做噩梦了。
竟然梦到了十三年前被赶出拓跋家的场景。
他不由的伸出手,再一次抚上自己的额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要再想,当年的陈年旧事。
却扫到了边上有一个人。
南宫仙。
她还是一身白色纱裙,小脸妖娆冷艳的令人惊叹。
此刻正侧着小脸,竟在他床边睡着了。
她的手搁在床上,露出了一小截藕臂。
皎洁的月光将那莹白的肌肤,镀上了一层妖媚的幽光。
元烨皱起了眉。
心里的排斥很明显。
未央宫寝殿的床很大,她只坐在床脚,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