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铃一只手抓着独孤焱的胳膊,另一只手顺着石壁,不住的向前摸索。忽然,她摸到了一样圆圆的东西,吓得她忙尖叫了一声,道:“啊!有蛇。”
“这里,已经没有蛇了。”
“你怎么知道?”
独孤焱道:“因为如此低温的环境里,蛇是无法存活的。”
白铃听他这么一说,倒真觉得有点冷,不过这冷却让她觉得有些异样。
独孤焱伸手倒白铃先前摸之处,那里果有一件圆溜溜的木棍,像是什么东西的把手,“是火把吗?”他拿出火石,挥了两下,伴着咔咔的声响,借着火花的光芒查看,面前的石壁旁站了一个人,他手里拿着根火把。
白铃又是一惊,问道:“谁?”
独孤焱很清楚,面前站的绝对不是人,或者说绝对不是活人。因为他没有感觉到生命的迹象。但那个“人”却动了,他突然之间一伸手,是没有拿火把的那只手。
他速度算不上是绝顶的快,但独孤焱却没有躲开,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具尸体会向他发动进攻。
他被那只冰冷的手,牢牢的掐住了脖子。那只手的力量很足,它所拥有的力量,绝对不止是让他无法呼吸那么简单,它可以直接掐断他的脖子。
生命是脆弱的,只要在恰当时机、恰当的位置出手,只需一击便可结束战斗。无论他是谁。
再高的高手也会死,而他们往往都死于大意。独孤焱也是人,是人就会死。除非他本就是死人。
他很清楚,这不是一只活人的手,因为他的动作很僵硬,而且没有体温。活人的手无论再凉,都会有所温度,并且不会它那样僵硬。就算骨头很硬,肉也会是软的,即便是肌肉也会有所弹性。可那只手不一样,他的肌肉和骨骼一样硬。
很多人都费解那只手为什么能动,但这世界上令人费解的事情还有很多,至少现在不会有人告诉独孤焱。
如果是被活人的手掐住了脖子,他还可以踢裆,或是击胸等,令对方受到出其不意的疼痛,致使对方松手。
但若对面是死人,这种方法也就失去了疗效,因为死人是无法感受到疼痛的。而且,死人的手一旦抓住了什么,是绝不会轻易放开的。
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死神的召唤。但他向来不是很听话,无论是谁的话。像他这种人,即便是成了鬼,恐怕也不会是个甘于寂寞、安分守己的鬼。
但现在,唯一能够拯救他的方法就是断臂,当然不是断他自己的臂,而是对方的臂。
他手里拿着剑,只需轻轻一挥,便可斩断那只手臂。但他如果挥剑,剑刃上必会沾到“不干净”的东西。
生死一瞬,他还是敢选择用别的办法。那便是弃剑,以手代剑,驱三指扣住那只手臂的肘关节,用力向外一掰,只听咔的一声,很清脆,他赶在那只是手发力之前,折断了那只手臂。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整个过程,只在短短的眨眼之间。如此快的手速,放眼整个西域,绝对到不了三个人,或许连一个人也找不到。
紧跟着嗡的一声,那尸体的另一只手挥舞着火把,横着砸向独孤焱及白铃的脑袋。
其实它要砸的只有独孤焱,但白铃紧挨着他,火把自左侧袭来,而白铃恰好又在独孤焱的左侧,因此火把会先击中白铃。
独孤焱身子后仰,左臂平伸向后摆,自白铃胸口向后推,左腿再轻轻一颠白铃小腿,白铃立刻向后倒去。
人慌乱之中,总会随便的抓些救命稻草,白铃紧紧的抱着独孤焱的左臂,因此她身子向后倾斜至一定角度后便停住,而这个角度,恰好可以避开火把。这是独孤焱早就算计好的结果。
于此同时,他右手也已撤回原来的位置,去抓剑柄。他动作之快,以至于剑柄在离开他的手心之后,也只是微微倾斜,还没有来得及倒下去,便又被他握住。
普通人动手,总会思考着如何进攻或是防守。更有甚至,会考虑动手后的后果。
而独孤焱则不然,他会在分出胜负之前,一击接着一击,永不停息。他所有的动作都宛如条件反射一般,既连贯又敏捷,并且还会很清楚的、很理智的安排一切。
火把挥过他面门上空的瞬间,他开始向上直立,白铃也跟着站着了身子。独孤焱右脚朝前踢出,同时左臂跟过去,揪住火把的把手。
砰的一声,那挥动的尸体被他踢了出去,而火把却落在了他的手里。
他已最快的速度收起宝剑,同时用火石点亮了火把。周围的一切瞬间变得明了,在烈火的照耀下,面前是一具男性尸体,看起来很老,死时大概已接近百岁。
尸体少了一条左臂,被独孤焱扔在地上。
尸体的面部干涩,唯独双眼依旧湿润。它披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像巫师穿的袍子。
在他身后,还站着几十名与他形貌相似的尸体。
宽阔平坦的地面,不知要通向哪里。在火光的照耀下,原本静止的尸体,都开始动了起来。
这不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