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面阎王,八柄剑,好像也代表着什么。可无论代表什么,都是一种强大的存在。
在整个西域,能接住他一剑的人屈指可数,而就在他刺向独孤焱的一瞬间,他的面前忽然多了个人,他当然不意外,只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穿着一身灰麻布的袍子,看起来很破,脸上的皮肤粗糙,手上的更粗糙,粗糙的手掌里握的一柄奇特的剑,剑刃上长着两排锋利的牙齿,像鲨鱼的牙齿一样——漆黑而又厚重的剑身,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八面阎王才不会理睬这些,因为已有太多的高手倒在了他的脚下,他相信自己,也相信敌人会死。
刷的一道寒光,他的剑反刺向眼前的中年汉子。
汉子的伸手更麻利,那奇特的鲨齿剑,嗖的挥出,只听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随后八面阎王也许是变成了七面,因为八柄剑里,已有一柄被震断。
八面阎王错就错在他没有问对手的名字,就先伸了手。
独孤焱的温柔,配上段文横的冷漠,也许这是世上最绝妙的组合。
段文横的眼睛直直的,冷冷的盯着八面阎王。但手下却不会停歇,他一剑接着一剑,不知疲倦的挥舞着,每一剑都似乎拼尽了全力,他看起来同样很致命。
八面阎王的出手倘若再慢那么半秒,只怕就要沦为肉泥。
在剑断之际,他的身体陡然后撤,避开了那最危险的一击。他抽出最右侧的剑,同时又抽出左侧第二柄剑。
这两柄剑都是极厚重的剑,刃宽均在六寸以上,长约三尺,两柄剑寒光闪动,与段文横斗在一处。
时间在流逝,流沙在下沉,八面阎王及其手下,都是从天王洞下来的,他们有属于自己的撤退办法,虽不急于一时,但如果久战下去,也存在一定的危险。
除此之外,令八面阎王感到不安的是,段文横不仅剑术霸道强横,并且面对滚滚下沉的黄沙,他好像也没有半点顾虑。似乎沙子不会掩埋他,或是他根本就不怕死。
八面阎王虽然也看不出有惊恐之状,但比起段文横来说,却要差了一节。
迷乱的剑影之下,八面阎王竟产生了一种幻觉,心里暗道:“莫非我是在和死人斗?”
已死之人,当然不会怕死。
十几个回合之后,八面阎王的双剑架在段文横的“黑齿”之上,用力下压,不料段文横身子一斜,陡然从侧面逼上,一剑令八面阎王见了红。
长剑“黑齿”在八面阎王的腋下戳了个窟窿。
八面阎王大惊,忙向右后方闪退,同时喝道:“还不上来帮忙!要你们何用?”
千余名武士蜂拥而上,扑向段文横。
“杀戮机器”段文横,果然如粮食收割机一样,义无反顾的前冲,眨眼间,灰袍变赤袍,鲜血染黑齿……
一条条人命,如一缕缕麦子,倒在段文横的脚下。他像是一个健硕的农户,无论有多少麦子,他都收得完。一天收不完就两天,两天收不完就三天,反正他不会被累死,更不会倒下。
他强的令敌人近乎绝望。
独孤焱在边上不断为他喝彩,他很清楚,如果是一对一,自己也许可以和段文横抗衡,可这种乱战,他却远远比不了。
八面阎王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忽然抽身杀奔独孤焱,其实这也许不是什么好主意,但至少他看来是的。
段文横毕竟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分身过来,护住他们每一个人。
宽宽的宝剑斜刺向独孤焱的哽嗓。独孤焱很清楚,这一剑目的不在于决杀,而是擒拿,独孤焱只需一撤身,就可避开,但接下来的变招很容易就将他治住。
可惜,独孤焱虽看透了他的招式,却没有一丝力气去反抗。反而离他不远的撒哈拉赶了过来,以硬弓替他挡了一剑。可也仅仅是挡了一剑,就被踢开,别忘了,八面阎王有八柄剑,即使断了一柄,也还有八柄,他的另一柄剑以极快的速度刺向独孤焱的左肋,其目的在独孤焱看来,亦不过是要擒他。
独孤焱自知无力反抗,因此不闪不躲,宁死于剑下,也不被生擒。这令八面阎王始料未及。他刚要变招,一女子挺剑向他刺来。
白铃从武士的手里夺过一柄剑,狠狠的刺向八面阎王的脊背。
剑刃穿破袍子,剑尖已点在八面阎王的脊椎上,可却还是叫他逃了。两者之间的速度差距太大,独孤焱根本没办法为白铃支招儿。
白铃一柄长剑左劈右砍,却令八面阎王更加开心。
如果拿住白铃,或许比拿住独孤焱更管用。有趣的是,这种办法吾守尔明明刚用过,他却又想用。
撒哈拉被八面阎王踢倒之后,又站起身来,用箭协助白铃,助她逃脱。
八面阎王虽心有不甘,但“箭神”二字,可不是随便叫的。他的箭射的实在太过巧妙,令八面阎王不得不避。
一支晃面门,一支奔胸口,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刚好从他剑下救走白铃。
待八面阎王想要再次发起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