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焦倩倩迈着优雅的步伐,缓慢的走出店外。
“是我。”他依旧带着温柔的笑。
“独孤焱,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死掉了呢!害得人家为你担心,呵呵……”焦倩倩放荡的笑,并不能改变独孤焱的一丝一毫。
红玉抬起头,嘴巴不知为什么噘了起来,看见她眼神里的醋意,独孤焱知道,她是为什么生气了。
“红玉,我真的很想你……不过,别怪我。”独孤焱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向怀里狠狠的一带。另一只手,却莫名其妙的按在了剑柄上。
宝剑嚓的一声,从剑鞘里弹了出来。那一剑出的很随意,且不带有任何的敌意。他就那样轻轻的一挥,自然得便如同香山上的枫叶,到了秋天就会变红一样。
好像事情本该如此,他本该死在自己的剑下。
仇人劫的刀霸气十足,横贯过来,要将红玉连同独孤焱一起斩成两段。
那气势如奔腾的野马,又似愤怒的水牛,他要挑战一切强大的敌人。即便是草原上的狮群,见了他也要畏惧,也要退缩,他就是力量的象征,他要以压倒性的气势,战胜一切对手。而独孤焱,就好像他前进路上的一颗微不足道的钉子,他可以不费摧之力的碾平他。
飞舞的砂石,足以见证他的力量。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向四外避让,深怕收到波及。
苏小妹惊慌的看着,她很想知道哥哥内心的想法,他为什么还不动身去营救?难道他希望独孤焱死在别人的手上?
他的剑没有太过冰冷的寒光去修饰,或是已强大到不需要修饰。无论是奔腾的野马,还是愤怒的水牛,他们都是自然的一部分,来于自然,归于尘土,这就叫做循环,这就是阴阳。
流沙挡不住湍流。人,再强大,也无法让太阳从西边升起,日出月落,百鸟啼鸣,谁都无法改变自然的规律,看似柔而无害的光阴,却可以摧残任何强者的身体,他们都终将覆灭。
这一瞬,天地仿佛冻结,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暗淡,风也跟着停止,自然的力量,全部涌灌入他的剑中。
他没有招式可言,也看不出用的哪路剑法,苏朝天也从未曾见过。
“这是他的新招吗?”苏朝天不错眼珠的看着。
对,这就是他的新招。西域万毒窟里白骨,持着一柄青铜古剑,剑招霸气至极。
而独孤焱最终所得到的那本剑谱,所记录的正是那白骨的剑式。而独孤焱此刻所用的,却不是那剑谱上的招式,而是专门用来克制剑谱上剑招的招式。
那仇人劫凶狠的大刀,其势不正如青铜古剑一般?霸道、狂傲、凶猛……
独孤焱的剑走的很慢,慢到了极致,便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快。
那剑,分明可以先一步刺入对手的身体,因为他出手太早,早的又恰到好处。
剑锋所致之处,仇人劫腋下三寸,正是他的命门所在。
仇人劫却不退缩,因为现在后退,已然来不及了,如果强行后退,他只会白白挨上一剑,这对他来说太不划算了。所以他拼了命的向前,试图与独孤焱鱼死网破。
就在这时,转变出现了。
原来独孤焱这一招里,还藏了别的东西。只见他的剑在半空中画了弧形,然后由下至上,架住仇人劫的大刀。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令在场的众人为之一惊。
“这是什么招式?不要命的招式……”
“那么小的一柄剑,怎么可能挡得住那么大的刀?”
“除非刀是纸糊的……”
“独孤焱真是螳臂当局,辱没了三恶的威名!”
……
一群自命不凡的武林人事,从旁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刀与剑接触之处,发出滋滋的声音,伴随着的是阵阵火花。仇人劫的脸色从得意,慢慢变成了吃惊。
他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内功,大刀的力仿佛泻入了地底,身体好似坠入深渊之中,无处去借力,无法再发力。而那股泻入大地里的力量,又猛然的加倍反弹回来,全部奉还给自己。
那简直就是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并且无法停手,因为手不是自己的,也不听自己的使唤。如果勉强防守,那么下一刻他将失去最宝贵的生命。
“啊~哈!”仇人劫大喝着,想要从困境中挣脱出来,可他挣扎的越是激烈,身体就是越是痛苦。
满头大汗的仇人劫,与嬉皮笑脸的独孤焱,二人坚持在哪里。仇人劫双手握着刀,而独孤焱单手持剑,令一只手,还抱着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任谁来看,都只能说一句:“仇人劫你演戏演的可真像啊!”
可只有当事者才清楚,与独孤焱对质的那一刻有多痛苦、多煎熬……
独孤焱觉的剑忽然向下一斜,打破这份令仇人劫痛苦的平衡,顺势挺剑,又一上扬,那把数百斤重的大刀,顿时飞向了空中。
仇人劫只觉得这双手酸酸麻麻,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