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带着狮子头的金牌,令十二人同时愣住。
“你怎么会有这枚金牌?”身穿赤色上衣的男子,附身捡起那面金牌。
他带着方形的红冠,背后背着四支赤色的旗子,随风飘摆。大耳朵、厚耳垂,扁下巴,留着狮子一样的胡须,一张大红脸,好似戏里的关公。
独孤焱不动声色的看着。那赤色者,将金牌又交于身穿蓝色服饰者。
蓝色老成持重,捋了捋山羊胡,眯缝着眼睛看着,始终没有开口。
接着,他又将金牌交给另一个人,墨绿,颜色鲜明,又易隐藏于山水之中,遁者无声,墨绿色的长袍随风轻轻摇摆,他将目光转移至下一个人的身上。
紫色苍穹之尽,亦或臣服于黑暗之中,他不住的冷笑,满是皱纹的脸上,又堆垒出很多的沟壑,“独孤焱?哈哈,真没想到,段文横背弃圣皇,逃至中土,却阴差阳错,与圣皇大人安排下的卧底,同成了三恶。”
黄色是比黄沙还要黄的鲜艳,冷静与傲慢,是他唯一的色调。一张低洼的脸,塌鼻梁,厚实的嘴唇一开一闭,缓缓的说道:“给我们看你的令牌,是什么意思?”
独孤焱道:“白铃的事,由我来负责。”
愤怒的橙色,一抖长袍,袍子内隐约可见三把飞刀,他自信自己从不会失手,就算对手是独孤焱也不例外。
“小子,未免太狂妄了点吧?和我们十二色交手,你没有胜算。”
“这是圣皇的意思,你们当下最紧要的任务,是除掉柳正气和沙依然侍,其余由我来解决。”
褐色谨慎,眯缝着三角眼,想了一会儿,忽然道:“独孤焱,你不用再糊人了,你不是我们的人,这狮子头令牌是从哪儿得来的,和我们说说吧!”
白色想了想,忽然抽出一柄极细、极长的长剑,“不错,如果独孤焱是那个人,他怎么会出现在名单上呢?上面的意思,只要是出现在名单上的人,都可以死。”
独孤焱毫无畏惧,更没有一点惊讶,冷冷的道:“我之所以会出现在名单上,那是因为我的身份,是绝密。制作这份名单的人,根本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七十二岛中可以有一个段文横,就可以有第二个,所以圣皇并没有对名单进行改动,因为他相信,狮子头的主人,绝不会被你们轻易干掉,如果不信,你们也可以试试,不过,如果将来十二色变成了十一色,或是更少的颜色,我想圣皇要责怪的,也不会是我。”
“你知道了什么?”黑色怒问道。
冷静的褐色道:“他确实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过我相信,他确实是圣皇大人的人。”
“既然知道了,那么令牌和她,就都还给我吧!”独孤焱扬起一只手,淡定的接过金牌,转而看着白铃,色眯眯的说道:“走吧铃儿。”
白铃一时呆住,她做梦也想不到,独孤焱竟然是东岛邪皇的手下。他浅显的笑容下,却蕴含着多少心机。
“那时他帮我去西域夺取神功秘籍,难道也是他计划好的一步吗?他可以借机削弱西域邪皇教,扰乱中原武林,难道都是他计划好的吗?”
白铃的心忐忑着,是那样的不安与失落。剥开重重迷雾,她见到的却不是太阳,那种被欺骗,被玩弄的丧气感,令她迟迟不肯迈出向他靠近的步伐。
“你?”白铃朝着他摇了摇头。
独孤焱面带微笑,道:“难道你忘了?害你的人是谁?我们东岛来的人,可没有滥杀无辜,我们除的是那些伪善之人。伪善、与伪恶你到底要相信哪一面?你好好想想吧,我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白铃摇着头,道:“有,你有,你在西域时欺负了我,你还假借妹妹之手,诬陷我白家,然后挑起我们与武林正道的斗争,你有……”
她一面说着,一面远离独孤焱,远离在场的众人。
十二色无不惊呆,黑色奸笑着说道:“嘿嘿,原来如此啊!我早知圣皇目标绝不止在武林。除伪善,以收天下之心,募贤士,以图天下,真乃天人也。”
独孤焱怒冲冲的追着白铃,凶狠的眼神,突然转向黑色,留下冰冷的一句话:“你要是想活的久点,就不要揣摸圣意。”
十二色觉得折了颜面,皆低头回转,唯独蓝色,还痴痴的望着独孤焱的背影。
白铃怒气不解,在风雨中狂奔,留下一道凄惨的背影。她跑的很快,悲伤的眼泪混在雨滴里。
她在哭什么?悲伤的什么?中原到底谁当家,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为何如此的失落?她不过是这天地间的一个弱女子罢了。
她心里反反复复的询问着自己,因为他是东岛人,是邪皇的手下,所以她才失落的吗?
独孤焱的心里更急,他要赶快追上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傻丫头。
白铃在奔跑中,折断了棵树,狂暴的血液,驱使着她,变成了巨龙的模样。她一路前冲,一路毁坏,方圆百里的树木,皆遭其毁损。
没有人可以制止,她将一直这样暴走下去。
在江南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