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思念,带着梦想,苏朝天踏上了一条孤独的旅途,带着他的刀,带着他的爱,带着他的仇恨,一路向南,再次回到故里,一个人平山灭寨,报仇雪恨。
当他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气的时候,才想起那封信和天宫,原来他们都是江湖里的传说,没有多少人见过,但他却见过。
等他再次回天宫的时候,那里已不复存在。听一些江湖里的老油条们说,大概是在几年前,有一个自称是独孤求皇的家伙,独自上山,挑了天宫,一把火将山巅的宫阙烧成了灰烬。
苏朝天虽然也能平山灭寨,但要说有人能独自灭了天宫,他实难接受。
时光斗转,妹妹已如当年的他大了,他却再一次与传说接触,这次他遇见的不是独孤求皇,也不是天宫云阙,而是求皇的儿子。
与传说相比,那时的独孤焱本事很一般,在被所谓的名门正派围剿当中,差一点就被杀死。不过那一柄熟悉的剑,却让他对独孤家有了新的认知。
苏朝天这些年每在江湖上遇见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就写信给赛罕花,她们虽然不能见面,却一直以书信相互问候,彼此期待着有一天,能真的在一起。
光阴匆匆,人会有故事,也会有感情。世界之大,无处不是江湖。
苏朝天结识段文横,那是比友谊更微妙的关系,三恶臭名昭著,虽不受欢迎,但也从不被欺负。彼此之间所存在的,更像是一种武林的平衡。
而东岛与西域二皇的加入,打破了这种平衡,一切都在改变。
面对昔日故友的不肯原谅,彼此的猜疑,与无法挽回的遗憾,他选择了逃避,抱着一丝侥幸,已为人不在了,就可以离开江湖,但天地虽大,却没有江湖照顾不到的地方,他的遗憾,也许只能等着别人来替他完成,无论是失败还是成功,独孤焱都注定了是那个要为三恶画上句号的男人。
别了红玉,一个人纵马在草原上驰骋,他在去往新的世界,所谓的疆场。
身后十几匹快马,不依不饶的追逐着他,那些人可不是单纯的和他赛马,那些健硕的汉子就是辽兵,他们整日在马背上马趴滚打,战场上无一日不是生离死别,习惯了在刀尖上行走,过惯了你死我活的日子。
他们是最完美的战士,对于搏斗,他们丝毫不逊色于江湖上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会更强。他们之所以不会像江湖剑客那样,名满天下,那是因为没人替他们宣传,就算有名,那也是将军的名,是整支队伍的名。
将军也许不是队伍里最能打的,更或者,他也算不上是最懂兵法,最会带兵的人,但他却是权利最大的人,掌管生死的人。
世界就是这样的不讲道理,他们并不知道独孤焱是去干什么的,也猜想不到,独孤焱此行所做之事,正是令整个辽国走向灭亡的事。
他们之所以追赶他,完全是因为觉得他的马好,想要劫掠。但他们没想到,独孤焱也是一个在刀头上舔血的男人。
刷,寒光呼啸着射向独孤焱的后脑海,独孤焱一歪头,避开冷箭,继续疾驰着前行。
身后一名精壮汉子道:“呦呵!这小子有两把刷子,莫不是南朝派来刺探军情的吧?”
另一名顶盔挂甲的汉子道:“我看不像,南朝军卒各个胆小如鼠,谁还敢出城应战?更别提是孤身刺探军情,我看他多半是草原上哪个部落里的兵痞,没事出来遛马。”
精壮的汉子道:“管他谁是谁,擒住问问不就知道了?”
那汉子一吹口哨,十几匹战马应声分开,迂回包夹独孤焱。
独孤焱的马再快,也架不住对方人多,草原虽地广无限,但终究有些地方马是上不去的。
几个迂回过来的汉子,纵马出现在独孤焱的前方,欲拦住独孤焱的去路。
马行至近前,独孤焱突然出剑,那汉子见了一惊,忙道:“是南朝的小将……”
紧跟着“噗”的一声,人头被斩落在地。
余下的汉子见独孤焱动手伤人,再没有生擒之心。为首的汉子怒吼道:“快宰了这狗贼!”
十几名战士有的弯弓搭箭,有抽刀追赶。独孤焱马头急转,避开五六支雕翎,挥剑抵住正面冲上来的兵士。
二人交手一合之后,那兵士深知独孤焱非等闲之辈,纵马退开,与周围兵士集合,利用地形和人多的优势,将独孤焱围在当中。
独孤焱催马疾驰,忽然向着正前方的一名兵士冲去,至近前举剑便刺。
那兵士忙用刀架,不料独孤焱剑中有虚,收招变势,陡转攻势,改刺为割,一剑消去了那兵士的右臂。
那兵士在马上跌落,又几名兵士赶来阻拦独孤焱,独孤焱挺剑只身斗十几名辽兵,最后大获全胜,斩骑十余,突出重围,继续向东北方向行去。
跑出十余里路,见前面又有十几名辽兵阻截,身后尚有追兵。迎面敌将张弓搭箭,又是一箭,独孤焱一歪头,那箭在他面颊旁闪过,正中身后的一名追兵。
那敌将见误伤手下,大喝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