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英气,如果真的给她机会,或许她也可以成就一番帝王之业。
可惜,即便是身处乱世,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至少她就没有。
红玉认出独孤焱的模样,丢下宝剑,一把将他抱住。
经过几番交手,独孤焱的内伤又复发,咳嗽两声,吐了口鲜血。
红玉急道:“你有没有受伤?怎么咳血了?早知道,我替你断后好了。”
独孤焱一手搭在红玉的肩膀上,一手拄着剑,慢慢的向前赶路,并笑道:“我没事,你们都替不了我,因为仇人劫并没有在你们手上吃过亏,所以并不畏惧你们,一旦他紧跟着你们跳下洞里,拼开一条血路,就不好办了,只有我才能让他忌惮,然后令他不敢下来。”
红玉道:“可是你的伤,又加重了。”
独孤焱道:“不碍事,等出去之后,再服点伤药,运运气,就差不多可以好了。”
红玉点头搀着他向前走,不远处传来光亮,出了洞口,外面早已备好马车,傅樱梅又命人准备了几匹快马,伤重的独孤焱在红玉的陪同下上了马车。
独孤焱道:“可还有别的藏身之所?”
傅樱梅道:“藏身之地多的是,就是不知道安不安全。”
独孤焱笑道:“既然如此,我看不如去我的孤雪峰好了,若能请得圣人下山,那救人之事便有了着落,否则即便等我伤好,也未必抵得过十二色。”
红玉跟着点了点头,看向傅樱梅。傅樱梅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道:“你就不怕他们找到山上?”
独孤焱笑着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否则他们也不会轻易下山。”
傅樱梅笑道:“看来你的孤雪峰上藏了不少宝贝。”
独孤焱摇头苦笑。
路上无话,这一日车马行到独孤山下,再往上便是陡峭的山路,马匹将可行走,马车是万难上山。
独孤焱和红玉换成马匹,又行了一段,众人只得下马步行,将马匹牵到一桩空阔的院子里。
这间破院子原本住着位老汉,专门为独孤家看管马匹,但两年前他死了,被人斩去了手脚,然后定在了地上。最后,他在痛苦哀求走过的路人,求她将自己杀了,可那个人没有那么做,因为她害怕,她恐惧杀人。
最后是一个大恶人杀了他,他连那个人的刀都没有看清,也没有痛苦,因为那个人的刀快到他察觉自己要死亡之前,就已经死了。
埋他的也不是独孤家的人,而是另一个大恶人。
他的名字被刻在举此不远处的墓碑上,墓碑是被剑削出来的,整齐到比今天用电锯锯过,然后再用刨子刨过的还要平整光滑,上面刻着几个大字“独孤氏家臣——快刀手叶游侠,平生杀人决无二刀。”
要不是他年纪大了,他还真不见得被那个害他的人剁去手脚,可惜人总会老,也总会死。
就像消失多年的求皇……
叶游侠的死,就像是一把刀子,扎进了独孤焱的心里,虽然他已经替他报了仇,但这足以说明一个问题,独孤一脉传到独孤焱这里,变得没落了。
往日独孤求皇在世时,何人敢到独孤山撒野?就算是山上的一只蚂蚁,也没人敢踩死,何况是到山上来杀人?
现在这里空了,马匹拴在这里,没人经管,会饿死,要留人来管,却没人可用。
一种莫名的辛酸,悠然涌上,独孤焱泪如雨下。
脑海中一万个“如果”和“可能”在折磨着他,红玉边走,边劝慰他,待他情绪稍微好转,却又看见那几个被掘开的坟墓,那些本斗是为他而死的人,他想守着她们,最终却连她们的尸体都没有守住,于是他变得更加堕落,更加难过。
越往上走,他就越失落,等到了孤雪峰上,崖壁上刻着的字已经不见了。短短的时间里,石头不会风化,但它们就是不见了。
那神秘的老者显然不会无聊到过问尘世,抹去石头上的字迹,这里显然还有别的人来。
从手法上看,抹掉石壁上字迹的人武功极高,并且他没有使用一种兵刃,而是用手掌,生生擦掉独孤焱用剑刻下的字。
经历了这么多的苦涩,独孤焱气血上涌,提起飞起,伸出食指,以指尖为剑,又在崖壁上刻下和当初同样的字,如果他没有从夺天术中悟得的坐井观天,他绝对做不到。
如果他不受伤,他也绝对不会只写了一半就吐血晕倒。
众人抬着他,四下是白茫茫的雪地,这家伙把他们带来,却半路晕倒。犹如请客不请进家门,将客人丢在路上,独自睡着大觉。
红玉道:“要不我看还是去山下拴马那里暂避风雪,等他醒了再去他家,这么一来马匹也有人经管,咱们也不至于没地方可去。”
余人皆同意,只有傅樱梅不同意,她道:“咱们这次来这里,不是因为没地方住,而是不安全,山下有马蹄的印记,若七十二岛发现,必能摘到刚才的地方,但山上不同,山上的一直在吹风,常年从山上面飘雪花,所以咱们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