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长出了一口气,道:“既然你是这样怀疑的,干嘛不早说啊!不过上次在寒月谷的时候,我看他不像是女人。”
独孤焱笑道:“他绝不可能是女人,如果他真的是女人,那么段文横为什么要离开七十二岛?他和焦倩倩的关系,又怎么会领段文横那么气愤?”
“被你们吵的,有几件事都忘说了”傅樱梅满脸抱怨的看着独孤焱与红玉,接着说道:“段焦刚来中原的时候,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她是记得的。只不过那时候,她不懂得隐瞒,整日里对我倾诉。她说,她小的时候,岛上并没有一个叫张景胜的男人,只有一个叫张貌仙的女人,段文横为了帮她扫除岛上其他对手,常常是孤军深入,杀的七进七出,最终满身是伤……”
听傅樱梅讲,段文横似乎觉得自己很亏欠那个女人,无论她对他下达什么样的指示、有多艰难,他都一并完成。
曾经作为七十二岛上最强大的三方势力,扶桑门人弟子,丝毫不逊色于另外两方,在某些方面上,他们甚至还要强过当张氏的余党。
朴富顺与北海子的缘化教更是横行一时,朴富顺主掌教内政事,而北海子沉迷于武功,不断的开发创造各种各样的邪术。
这两大集团各有所长,为成为七十二岛上真正的主人,张氏家族必须建立起自己最强大的兵团,然后将对手足一消灭。
一次,为了刺杀一个扶桑门的一个高徒,他假扮成扶桑门的弟子,不幸被扶桑掌门认出,他拼命的突围,总算是杀出一条血路,不过他也收了重伤,脸上那道深深的疤痕,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为了不让扶桑门觉得,是张家势力所为,重伤下的他并没有逃回自己的聚点,而是逃往了缘化教。
缘化教总舵主朴富顺为了收揽人心,假意为他包扎伤口,却在他体内暗下毒药,等他一回到张貌仙门下,就痛的昏死过去。
不过事后缘化教也没得到好果子吃,被赶去的扶桑门追兵搅了个天翻地覆,幸得北海子及时出手,打退了扶桑门七十多余高手,震慑群寇,才保得缘化教不被消灭。
虽然事情表面上看已经无事,但就此结下的梁子,却为后来张氏在七十二岛的统一埋下了伏笔。
此后六年里,段文横依旧是兢兢业业,为张氏出力,直到有一天,一个人的出现,彻底的改变了段文横的态度——他就是张景胜。
据年幼的段焦回忆,那一天,他们都说组织里来了新人,但年幼的段焦却没有见到新人,只是张貌仙张了胡子,往日婀娜的风姿骤减,变得男不像男,女不像女。
那时段文横还在为他们卖命,而且也更加拼命。
子夜,他换上一身夜行衣,背负宝剑,孤身潜入缘化教,刺死了十几名卫兵,又闯入缘化教的内附,刺死了缘化教总舵主朴富顺。
那一战,他打的惊心动魄,不仅震慑了两大门派,同时也给七十二岛的杀手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也是后来七十二岛的杀手们,为什么会一见段文横就胆战心惊的原因。
他凭借着一人一剑,在没有任何援手的情况下,杀出缘化教,一前一后刺死缘化教内高手不下百人,无名小卒更是数不胜数。
没人会记得他当时狼狈的样子,一路跌跌撞撞,总算是到了家门前,可没人敢给他开门。
他满身是血,鲜红的人血,一路上堆满了血脚印,死亡……尸体……杀戮。
背负着十七支雕翎箭,远远望去,他就像一个刺猬。
离近看,他不是一个人,或者说,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一堆人肉零件拼凑起来的机器,现在,机器要散架了,他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他现在急需要维修,把那些被砍的一块一块,快要掉下来的肉,拼装回去,然后缝好。
家门不如红拂医阁,没人救他。
这次行动不是张貌仙为他下的命令,在张景胜来到组织之前,她就闭关了,而她直至今日也没有再出关,没人知道她xiū liàn的是什么功夫,也没人知道她是死是活。
只是有一个组织里地位仅次于她的人,带来一个名叫张景胜的男人,接替了她的位置。
而这个地位仅次于她的人,就是段文横。
她练的什么,是死是活,只有段文横知道,而这个形貌极似张貌仙的男人,被很多人质疑……但他从未开口。
行动是段文横自己为自己安排的,也没有要人接应,这件事就发生在张景胜出现不久之后。
年幼的段焦哭泣着,透过门缝里往外看自己的父亲,她想要打开门去帮帮父亲,可一双强有力的手紧紧的堵着她的嘴,不让她叫出声,更不许她开门。
十几双愤怒的眼睛在盯着她,否定她的决断。
她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透过狭小的门缝,一个孤独且沧桑的声音,低垂道:“这是父亲所欠下的债,我不会要别人来替我偿还。”
紧接着,上千的追兵从四面八方赶来。
这台破旧的机器,是否还能运转起来?是否还可以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