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衙役能在县衙做事,自然是手脚快的,不多时那名前去通禀的衙役,便已经跑了回来。
带着的还有一位清瘦青年。
青年见了陈通,忙将陈通度牒低了过来,拜道:“在下是边巡检副手章任,衙役不知道长身份,有所怠慢,还请道长恕罪。”
听得此话,陈通也知眼前之人便是安远县巡检司副巡检了,于是接过度牒,摇头道:“无妨,不知边巡检何在?我奉曹百户之命,特来处理边巡检信中所述之事。”
这副巡检章任听得是百户命令,心中一跳,阳司百户与寻常百户不同,因修行之事,从某种意义来说,还要超然一些,加上就是寻常百户,也不是他们能够轻慢的,听得这话,章任难免心惊。
不曾想一封信件,竟还引起了曹百户关注。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道长还请随我来。”
章任却没有带着陈通进县衙,而是领着他走了不远,来到了一处巷子。
到了此地,章任才道:“边巡检因那狼妖之祸,如今还在修养,是以才由我处理衙门之事,此处便是边巡检家宅,道长且稍等。”
言闭,章任便上前敲门。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不多时,院门便被打开。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映入眼帘,妇人模样普通,一身打扮也是寻常,看上去虽然身为阳司小旗,这位边小旗家中却并不富裕。
“嫂嫂。”
见了妇人,章任躬身见礼。
“原来是叔叔,快请进。”
那妇人见了章任,也忙请道,转头又见陈通,问道:“这位道长是?”
“夫人有礼了,贫道是边巡检朋友,听闻边兄受伤,特意过来看看。”
陈通稽首道。
“正是如此。”
章丘也忙道。
听得章州言语,妇人当下请道:“道长实在客气,快快请进。”
于是陈通与章丘便随着妇人进入院中。
“夫君在书房休息,我去倒些茶水,就不打搅你们了。”
这妇人也是识大体,明白陈通二人应该是找他夫君有事相谈,于是自觉离开。
陈通见此,不由点头,不论是这妇人打扮还是行事,都能看出这位阳司小旗应该是个比较好相处的人,这对于陈通除妖之行,显然是有好处的。
“道长且随我来。”
身为副手,章任自然没少来过此地,自也知道边巡检所在。
于是便领着陈通来到书房门前。
“笃笃笃,边兄,是我章任。”
轻叩门扉,章任唤道。
“章兄请进。”
不一会儿,内中传来一道略有些中气不足的声音。
章任当即推门而入,先请陈通入内。
陈通入内,便见房中书桌后,正坐着一名面色苍白的挺拔男子,男子年纪不过三十左右,身形健壮,颌下断续凌乱,国字脸,看着颇有几分狂放。
不过那右肩膀裹着的纱布,以及苍白面色,却让这种狂放隐去几分。
“这位是?”
男子手中本拿着一本旧书,见得陈通这个陌生人,未免一愣,随即踉跄起身。
章任见此,忙过去扶住,解释道:“边兄,这位是章州阳司衙门奉曹百户之命,来解决你那麻烦事的陈道长。”
“贫道玉阳,见过边兄。”
“原是陈道长,啸鸣伤势在身,实不能见礼,怠慢之处,还请道长见谅。”
边小旗,也即是边啸鸣听得章任介绍,当即想要走近,身子却因虚弱,额头微微见汗,不由告罪。
陈通自不会介意这点小事,当即抬手:“边兄客气了,不必如此讲究,既然伤势在身,还是好生调养才是,贫道此来,是为了了解了解那狼妖之事,若是边兄方便,不妨与我说说。”
“道长先请坐。”
边啸鸣闻言,当即请二人在书房坐下,他伤势虽重,但经过多日调养,也有了一些恢复,加之本身炼有法力,恢复起来还是比较快的,所以精神也还算好。
待得二人坐定,边啸鸣才道:“那狼妖情况有些特殊,本身虽未入阴神境界,却不知得了什么机缘,占据县中一山,以之称雄。”
“有诸般手段,常人难敌,我此前本想先做探查,却不知为何被其提前发觉,为此丢了条臂膀,才从中逃出,以我所见,非是阴神真人,实难处理此僚。”
“不知道长?”
边啸鸣话虽未尽,但陈通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道:“那狼妖厉害,边兄在信中已有提及,是以百户才命我来此,我确已练就阴神,这点边兄不必担心。”
“只是具体情况尚未了解,贸然出手总归不是好事,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贫道有句话或许不好听,边兄莫要在意。边兄所以落得如今境地,说来正是因为对那妖孽了解不多,若是有所了解,早该送信求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