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转来到道观后院,正见曹老道与四名书生交谈。√
二人也不好走近,于是在一旁等候。
半晌,四名书生终于拜别,能见面色不大好看,许是麻烦事并未解决,见了陈通二人,各自点头见过,倒也没有多言。
待得四名书生离去,吴正才带着陈通拜见曹老道。
“百户,安远狼妖一事玉阳兄已然解决了。”
吴正拜道。
曹老道也不奇怪,见了陈通想来早有预料,于是道:“可还有什么事情未曾解决?”
老道心思细腻,稍作猜测,便认定陈通有所求。
许是对老道本事本就敬服,吴正道:“玉阳兄遇着一事,属下也瞧不出来,只能劳烦百户解惑。”
随即转过头来,看向陈通。
陈通见此,当即取过招魂幡,法力运炼,将那狼妖精魄显现。
“百户且看,那金光却不知是何物,实也有几分古怪……”
曹老道近前一看,稍作打量,眼眸微闪,似是想起了什么。
继而也不说话,只抬起手来,但见指诀轻捻,一抹法力玄光流转,却朝着那狼妖精魄指去。
陈通见此,心中稍惊,但思及老道可能看出了什么,于是也不敢动作,由得老道施法。
不一会儿,便显几分端倪。
老道指尖点在狼妖精魄之上,便见那精魄之上金光一震,狼妖精魄忽而无声嘶吼起来,仿佛有些痛苦。
老道法力运炼之下,竟将那狼妖精魄强行震散了去。
狼妖精魄虽被陈通禁于招魂幡中,但与招魂幡并无多大联系,是以精魄虽散,对招魂幡并无坏处,反倒因其阴魂之力,能有所补益,
当然,陈通这时注意也不在精魄之上,精魄一散,却见招魂幡幡面黑云之中,忽而显现一道如同陈通丹田符种一般的符箓。
符箓似幻非幻,其上符文流转,定睛看去,似乎能见山川河流之纹理闪过,转又消隐而去。
见得这般场景,陈通微微一怔,这符箓显然不是寻常事物。
就在这时,老道收回手去,说道:“此为神道符诏,却不知是何人所为,不得朝廷正统,乃是山野修士自行封敕,是以才会有这等野性,无有主人操控,此符不拘是香火愿力,或是阴魂法力,都会自顾吞噬,虽会逐渐强大,但时日长久,不得解决,便会因力量驳杂,自行崩散,算不得正道。”
转过头来,又对陈通道:“于道友而言,倒算是一件好事,如若道友能将这符诏炼入法器之中,或能将幡中恶鬼度化,练出一些个护法神兵来,要是能的香火供奉,或许能让法器另有蜕变,也算一份机缘。”
听得这番解释,陈通恍然。
他自那轶闻录中见过神道之事,当世神灵,大多为朝廷敕封,或有那前朝旧神,也有苟延残喘之辈,数量不多,此外有天生神灵,出身高贵,少之又少,总而言之,正统神灵,都是依附大唐朝廷生存。
所谓神道符诏,便是的朝廷敕封之后,神灵自得其位,香火神力凝聚之下,神职自凝之物。
似招魂幡中这道神道符诏,据曹老道而言,应当是哪位修士,路过方洞山,随意敕封的野神,得了几分香火,勉强凝聚,后被狼妖所吞,也就寄宿在狼妖精魄之中。
若是没有陈通出现,那狼妖日后身死,或许能真个占据那方洞山,成为一山恶神。
只是陈通虽然明白几分,却不知曹老道所言用之祭炼法器,是何道理。
于是问道:“以这神道符诏祭炼法器之法,还请前辈解惑。”
曹老道闻言,倒也不推脱,反问道:“不知道友可曾听过,公门之中好修行的说法?”
陈通点头。
曹老道又道:“这般说法,确有几分道理,这大唐天下,不拘是我阳司中人,还是各方道观寺庙,都是得朝廷认同,才算正统,得了正统,便算是入了公门,沾染朝廷气运,修行一道,自然顺畅,此乃借人道气运正身之法。”
“实际道观寺庙之中,便有不少人以神道符诏法门,练就法器,其中道门练就法器,养神蕴灵,谓之护法神将,佛门谓之金刚,都是自神道符诏演化而来。”
“如今道友业已算是我阳司中人,自有朝廷气运庇佑,只以法力运炼,洗练那神道符诏,借之融入法器之中,多加祭炼,便能练成这神道法器了,也不需什么旁的手段。”
陈通闻言稍有几分惊愕,倒不想如此简单。
也未曾想,与朝廷联系,还能有这般好处。
“原来如此!”
陈通微叹,只觉大开眼界。
曹老道却又道:“不过不论是道观寺庙,都自有香火,道友若是想真个练就护法神将,日后在安远建立道观,还需好生收敛香火,以香火之力供奉你这法器,符诏神力渐盛,才能有所成。”
“多谢前辈指点。”
陈通解去心中疑惑,又得老道指点祭炼神道法器门道,心中自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