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差不多了”
转眼三日过去,酒楼之事已然在东京城中发酵,尤其是陈通以道法教训高衙内之事,更是让东京城中不少人觉着大快人心。
盖因那高衙内平日行事,着实让人看不过眼,加之传闻又有夸大,高衙内形象,在不少不知真相的平民眼中,便是那市井故事之中的奸邪之辈。
如今这‘奸邪之辈’被有道真人教训了,哪能不让人痛快?
对此,陈通也是有几分感慨,若酒楼之事的主人公,并非是高衙内,事情只怕传得还没有那么快,如此一看,他这也算是沾了高衙内的光。
这两日,看着这城中传闻愈盛,陈通隐藏暗中,也能见着一些打皇城之中出来的人四处探查,他估摸着,应是赵佶应该也知晓了自家之事。
他自不好贸然前往皇城,若是直接入宫,难免引起动荡,尤其以他如今本事,尚且无法对付军队。
是以通过高俅见得赵佶,或是赵佶直接命人召见他,才是最好不过。
如此想着,陈通来到高府之外,变回原来模样。
只一看去,却能察觉高府气息有变,似是防卫力量多了几重。
陈通也不奇怪,高衙内落得如此境地,高俅命府上多增添几个护卫,实属正常。
此外,若是赵佶知晓自身之事,或许也有安排。
只消不是百十人的军队,陈通倒也不惧,更不说此处乃是东京城中,若是真个交手,即便人多,巷弄之中,兵卒也拿他无法。
如此想着,陈通做了准备,带着几分应有的警惕,倒也没有太过拘谨,不一会儿,便拉到了高府大门之前。
门外有两名护院,正肃然站着,见得手持丈八长幡,徐徐而来的陈通,眼眸先是一瞪,面色微变,却是不做丝毫犹豫,其中一人忙朝着院内跑去。
另外一人,也不敢怠慢,只不知该如何应对,紧着拳头,只等陈通走上阶梯,来到身前。
陈通对那护院微微点头,倒也不多话,此前见得另外一人冲入院中,他便知高俅早早便准备好了他上门时的应对,于是干脆在门前等候起来,
不多时,陈通见到了高俅。
他虽第一次见高俅真面目,但一眼便认出了高俅身份,倒不是高俅有什么特殊气质,只是他有法术傍身,观此人面相,便能知对方身份了。
只是高俅身边,另有一名中年道人,陈通见了,颇有几分惊异。
道人身形瘦弱,须发灰白,一身宽大道袍笼罩,微风拂过,轻轻飘动,面容削瘦,嘴角微微带笑,十分温和。
这道人才是真有几分不凡,陈通明知这世界并无神仙妖鬼,见了此人,仍经不住有些怀疑。
盖因在他眼中,这道人神魂强大得很,如是有法门在身,只怕就是成就阴神,也是水到渠成的功夫。
只是也因神魂强大,这道人看着身子有些瘦弱,整个人走起路来轻飘飘。真要说来,这等姿态放在不通道法的凡人眼中,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敢问可是玉阳真人当面?”
高俅走近几步,拱手拜道。
瞧着高俅模样,陈通心中诧异,自家如此教训高衙内,此人却毫无怨愤,不拘是表面还是内心,都无半分波动,着实也非常人。
“果然能从一市井泼皮,混成当朝太尉,非寻常人所能为,以我智慧,若是无有道法在身,只怕远远不是高俅等人的对手,看来见了赵佶,还是少去在乎什么权谋之术的好,以道法笼络皇帝,以神通惊人,才是正道。”
陈通心中暗付,面上表情不变,微微一笑,稽首道:“贫道玉阳,见过高太尉,不知衙内可在?”
“犬子便在家中,只是此事不急,犬子无状,得罪了真人,真人有此教训,也是应当,正该叫他多生受几日,日后也好知收敛,”
高俅赔笑,随后却抬手请过身旁道人,口中道:“这位是元妙先生,与真人一般,都是道门中人,想来真人应当知晓元妙先生名号吧?”
“神宵派林灵素,见过道友!”
那削瘦道人温和一笑,却也稽首见礼。
陈通早有几分猜测,能有如此神魂之人,这天下想必也不会有几个,尤其东京城中,繁华之地,真正修行之人更少,说此人是林灵素,陈通也是信的,
“原是林道友,玉阳有礼了。”
陈通也不好失礼。
“未知道友仙宗何处?”
林灵素问道。
他原也不知陈通之事,一心在上清宝箓宫修行,琢磨化佛为道的章程,预备年后上奏,请赵佶颁布法令。
不想高俅找上门来,求他帮着解除高晓卿所中法术,顿时十分惊奇。
这世上有无神通,他最是了解不过,或许前人曾有传承,但自他一代,是从未见过什么神通的,门中所谓练气之术,能有几分养炼身躯的效果,已然十分不错了,哪里有什么真正神仙道法。
因此听高俅说起陈通之事时,心中惊疑比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