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主人一番言说,倒是自信得很。
崔安这边听了,虽仍有几分不信,但他也不是冲动性子,况且跟着陈通,也不好因为一时意气就耽误了其他事情,于是也不与店主人继续分辨。
店主人见崔安不问了,反倒有些不太适应,也不是其他的原因,正因为那‘三碗不过岗’的招旗,任哪个过路的客人,见了这招旗,少不了都要与他辩证一番,一来二去,他也习惯与客人推销自家的酒水了,谁知崔安询问了几句之后,竟不问了,店主人难免有几分郁闷。
不过崔安和陈通都是客人,他却也不好多问,一转念,却提起了另一件事。
“我看两位客官打郓城方向而来,可是要去那阳谷县的?”
“你这店家,打听这些作甚?”
崔安扫了他一眼。
他负责的便是观察这些情况,不让陈通遇到什么麻烦,听得店主人提及他二人去处,难免提起警惕。
“两位莫要误会,不知两位进来之时,可曾见了店外官司榜文?”
陈通听得这话,便知道这店主人要说些什么了,无外乎便是那景阳冈大虫之事,他对那景阳冈吊睛白额虎本没多少兴趣,若非原著故事,以他如今本事,也不是什么寻常猛兽能造成威胁的,自然不会在意。
只是稍作转念,却另有了几分想法。
他如今在大宋地位虽高,不少人也知道他有道法神通在身,但自家本事自家知道,不过阴神成就的一个普通修士罢了,封神榜未真正炼成,自家目的也未达成之时,威慑力难免还是小了,若能收服这吊睛白额虎坐个坐骑,稍加培养,旁的不说,卖相上就要好上不少,不拘是谁见了,第一眼都会知晓他的本事,也省了那些算计的功夫。
在一个,他境界虽低,培养一头虎妖却也并非什么难事,尤其如今还有了封神榜在手,神力莫测,妙用无穷,许多如今境界本做不到的事情,凭借封神榜浩瀚神力,也能有所施为。
说不得那白虎经过调教之后,也是一个助力。
如此想着,陈通兴致更高几分。
“官司榜文?”
崔安倒是没有注意,进来之时,注意都放在了酒店中人身之上,哪里看到这些细节。
于是转头看了陈通一眼,见陈通没有发话,便道:“什么官司榜文,不妨细细说来。”
店主人果将那景阳冈白虎之事道来。
“客官也看了那招旗,知晓这三碗不过冈的事,我这小店前方,便是一处名为景阳冈的山冈,上有只吊睛白额大虫,晚了出来伤人,坏了三二十条大汉性命。”
“官司如今杖限猎户擒捉发落。冈子路口都有榜文;可教往来客人结夥成队,於巳午未三个时辰过冈;其馀寅卯申酉戌亥六个时辰不许过冈。更兼单身客人,务要等伴结夥而过,见在倒是未时,可惜前头才走了一批客人,如今却也凑不得这么多人。”
“我瞧二位结伴,也没几个随从护卫,若是强过那景阳冈,只怕会枉送了自家性命。不如就我此间歇了,等明日慢慢凑得三二十人,一齐好过冈子。”
言语之间,倒有几分好意,不过也不乏招揽生意之念。
崔安听得这话,倒是一惊,似他这般人,自然知晓猛虎厉害,常人不曾见得猛虎,或许以为不过一兽类,却不知虎兽之流,无论身量气力,都要远超人类。尤其搏杀技巧更是积年磨炼,人类所谓武艺,不少便是自那猛兽身上习来,真要相斗起来,纵有武器在身,如无胆识、神力,也休说是那猛虎对手。
陈通虽有道法神通,但崔安一时之间,却也没回想起这点,难免有了几分担心。
于是转回头去,看向陈通,却见陈通面色不变,反倒微微一笑,道:“那虎儿却是与我有缘。”
崔安听得这话,微微一怔,才想起陈通身份来,随即不由失笑,陈通如此本事,神仙般的人物,自然不会怕了一头寻常虎兽,即便那老虎成了精,也是无妨。
于是摇了摇头,对着店主人道:“多谢店家提点,我等自有计较,就不需挂念了。”
那店家莫名不已,换了常人,听得景阳冈白虎,不说如何畏惧,怎么也会犹豫几分,要么便是半点不信,或是侥幸心理,偏要往那冈子走一遭,见了景阳冈都贴了的榜文,才会真个相信,打转又回来。
但是如同陈通二人这般,明明相信了冈子上有白虎,却还是如此淡然的,倒是第一次了。
店主人也怀疑二人是不是并没有真信,不过瞧着二人打扮,却也不好说上太多,说到底他也只是好心提点一句,但二人看着有几分来历,若是说多了话,反而得罪那却不好了。
陈通二人不知店主人心中想法,也不多说什么,将将填了填肚子,等到日头间暗,去了几分热气之后,便离开了酒店,朝着阳谷县方向而去。
约行了四五里路,来到冈子下,见一大树,刮去了皮,一片白,上写两行字。便见上面写道:“近因景阳冈大虫伤人,但有过往客商可於巳午未三个时辰结夥成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