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千叶影儿微微仰头。
“若夏倾月最终认怯,与云澈将我身上的毒化解……”这句话的潜台词,分明是:千叶梵天已自我确定,若夏倾月不主动来化解,他必死无疑。
毒和魔气是在他的身上,他自然最清楚自己身上的状况。
“若我死……”千叶梵天缓缓闭目,声音低下:“将我和你娘……葬在一起。”
这句话,换来的是千叶影儿的一声嘲讽:“呵,笑话!你也配!?”
“……”千叶梵天面露痛苦,嘴唇颤抖,许久都无法再说一个字。
不再看剧毒魔气同时缠身的千叶梵天一眼,接过梵魂铃,已手掌梵帝神界核心命脉的千叶影儿冷然转身,在众梵王惊颤的目光中就此离开,似已根本不在意千叶梵天的生死。
“神帝,你……你到底……”第一梵天重重摇头,心中千般惊惧,万般不解。
“不必多言!”千叶梵天的声音越来越嘶哑虚弱,但依旧刚硬到极点,毫无余地:“本王……就算真的要死……也绝对不能向月神界俯首……绝对不能!!”
“神帝说的没错,我们岂能轻易向月神帝俯首。”第一梵王双拳紧攥,全身煞气翻腾:“但,事关神帝性命,我们也绝不能再这么干等下去!我这便带领众梵王亲赴月神界,并传音其他王界一起向月神界施压!若月神界不肯就范……便强攻之!逼她就范!”
“呵,天真。”千叶梵天一声扭曲的冷笑:“当年月无涯在时,月神界绝不敢触怒我们半分,她夏倾月为什么敢?这件事,我们皆知是夏倾月所为,但,所谓联合其他王界向月神界施压就是个笑话……因为,我身上的魔气是来自邪婴,我的毒,是来自天毒珠……这一切,和月神界有什么关系!?”
“……”第一梵王猛的一呆。
“我们强逼月神界,根本师出无名!而以夏倾月的心机,绝对会就此名正言顺的借助宙天神界之力反制……而且……”千叶梵天剧烈喘息:“我所中的,是天毒珠的毒!能解此毒的,唯有天毒珠,唯有云澈!而云澈的背后,是劫天魔帝!这也是夏倾月如此胆大的最大依仗。”
“而现在,云澈就在月神界!我们若敢强逼、强攻月神界,就此涉及到云澈的生死安危,你猜……劫天魔帝是否会无动于衷!”
第一梵王全身如被冰水浇淋,冷彻心扉,他怔立许久,刚刚涌起的玄气和煞气如潮水般溃散。他低下头,惨笑一声,无力道:“难道,我们就只余……俯首哀求一途了吗?”
“俯首哀求?呵……”千叶梵天冰冷一笑:“不得……再提这四个字!”
他话音落下,身后的气息顿时一片躁乱。他迅速凝神压制……
只是,在他双目闭合的那一刹那,眼瞳深处,却闪过一抹无比幽暗的诡光。
…………
梵天城际,一片分外安静的幽林。
一座青色石碑立于幽林的中心,似乎被这里所有的水木万灵所守护。
一抹金影立于碑前,此刻的她身上没有任何的气息,卸去了所有的阴冷与威寒,然后……缓缓的屈膝而下。
她双手捧起,掌间,是那枚金芒灼魂的梵魂铃。她螓首低垂,声渺如烟:“娘……你看到了吗,这是梵魂铃,它现在就在影儿的手上……这是影儿当年的志向和对你的承诺,那个时候,你总是笑影儿痴傻……但现在,影儿已经将这一切实现……你一定看得到……对吗……”
回答她的,只有缕缕轻风。
“娘,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的喜悦。你也……察觉到了吗?”她轻轻的诉说着,双手将梵魂铃缓缓的拢起:“我一生,都在为得到它而努力,为之,我可以不惜一切。可是,为什么……现在将它拿在手中,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喜悦……”
“难道,我这些年的努力,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它……”
“……”
“娘,你仙去之后,便被他追封为神后,而且是最后的,唯一的神后。那个害你的恶毒女人,他亲手杀了她,并剥夺了她的一切封号,就连名字和痕迹都被全部抹除……我曾经那么怨他,但,我却又再无法恨他怨他。”
“这些年,他对我与其他所有儿女都不同……他说,无论我将来成就如何,哪怕沦为平庸,也会是梵帝神界未来的王,唯一的王。因为我是他和他的神后唯一的儿女……”
“他是个绝情之人,他也无数次教我要做个绝情之人,必要之时,连他也要毫不犹豫的利用或舍弃。但,这么多年,他无论多么残酷狠倔,唯独对我,没有过一丝一毫……”
“今日,更将这梵魂铃,毫不犹豫的就这么给了我。”
千叶影儿闭上眼睛,轻轻道:“娘,你告诉我,我心中的那个答案,是真的吗……”
“当年,我的努力,是为了让你再不受任何低视欺凌,你离开之后,我所有的努力,竟都是为了……不辜负他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