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女子并没有特意降低自己的音量,清脆动听的声音就这样回荡在四周,坐在他面前的花叶明显也听见了,他本是个无情无欲的冰冷少年,也没什么能让他动怒的事,然而只有他的腿,是绝不能让人谈论的。
胜邪微皱着眉,并不喜欢那女子所说的话。
而花昀是站在花叶身边的,显然他也听得清清楚楚,霎时间四周温度骤降,一股浓烈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能散开。
花叶冷着脸,本就白皙的小脸如今更是没了一丝血色,双眼泛着凌冽的寒光死死瞪着眼前这人。
香气袭来,黄衣少女顿时一愣,反应了片刻后急忙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服下,调息过后她的脸色恢复如常,只是看花叶的表情却已经变了。
一时间双方都没有说话,周围看戏的路人也因里边的冷气太重而纷纷走开,胜邪挑眉,嘴角浮现了常有的笑容慢慢走了上去。
“身子不好怎得还出来吹风了,若不小心受了风寒可得让人心疼。”一只细嫩的小手抚上了花叶的轮椅,少女好看的笑容绽放在众人面前,花叶被突然的声响弄得一惊,看到胜邪的脸后眼神才慢慢柔和了起来。
“我原本在房中休息的,结果突然闻到了一大股酸臭味这才出来瞧瞧,早知会碰上这种脏东西还不如在屋子里睡觉。”花叶的声音极其冰冷,目光一直放在身边的少女身上,胜邪是知道这人嘴毒的,却也没想到他竟如此不掩饰,不过她也不介意就是了。
胜邪脸上的笑意更甚,慢慢推动着他的轮椅:“碰巧我也闻到了这股子酸臭,既然今日的大街如此不干净,那我便推你进去。”
两人一言一语地说着,完全无视了外边的女子,眼看着这两人转身要走,那黄衣女子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你们俩给我站住!臭小子你别不知好歹,不就是个不能走路的废物你嚣张什么!还有你这丫头是什么东西啊!指桑骂槐地说谁酸臭呢!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
黄衣少女气急了,也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就开始怒骂,只想扑上去扒了他们俩的皮。
胜邪不怒不闹,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波澜,看上去是个难得的好脾气,只见少女轻轻揉了揉花叶的脑袋,随后转过身望着她说道:“熊心豹子胆我是没吃过,但你吃屎了是一定的,你不觉得你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一股恶臭吗?不会说话就好好闭嘴别出来晃悠,看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句话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胜邪的声音还带着一丝稚嫩,话音满满的都是软濡,然而就是这样的话才更加激怒了眼前这人。
花叶闻言嘴角有了弧度,身边的那些个看戏的也强忍着笑身子一抖一抖的,霎时间一阵窸窣声回荡在四周,黄衣女子早已被这话气得脸上羞红,无视了玉灵堂的众人,一柄长剑还印着寒光就朝着胜邪刺去。
花叶是玉灵堂的小少爷她暂时动不得,可这五岁大点儿的小丫头可不同,自己就算真的在这弄死她也没人敢多说半句,如此手中的动作更加迅速凌厉。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胜邪盯着那柄细剑也没有半点动作,花昀一惊,眼看那长剑马上就要刺中胜邪,二话不说便单手迎去硬生生地挡下了那剑。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锦衣滑下,丝丝腥味飘进了胜邪的鼻头,她方才的确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真的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花昀就算再怎么受排斥终究也是玉灵堂的主子,这人好歹也该收敛一番,避免再玉灵堂的门口挑事伤人,看样子花昀在这些人眼中的地位要比想象中的还要低。
胜邪拉过花昀的手将随身携带的药散敷上,那女孩的攻击她是能躲得过的,花昀则是太过惊慌才会出手抵挡,终归也是为了她而受的伤。
“二叔,你没事吧?”花叶脸色惨白,看着自家二叔手上被刺穿的血窟窿愤怒到了极点。
花昀捂着手心的伤口,终归不是什么大伤,道:“我没事。”
话是这样说,然而花叶的脸色却是冷到了极点,看向那黄衣女子的眼神也愈发不善:“傅三小姐,你未免也太不把玉灵堂放在眼里了吧,不过是个胸无半点墨的女子,胆敢刺伤玉灵堂的堂主?难不成你们兰草傅就是这么教人的?”
花叶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无法抵抗的威严,再加上他自身的气质让人本能的忘记了他的年龄,胜邪挑了挑眉,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欣赏。
只不过那黄衣女子显然已经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听着花叶的话也只是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这件事的严重性,没过一会儿少女的脸上便恢复如常。
“不就是流了点血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我本来就朝着那丫头去的,是他自己要冲上来,这可怪不得我,我只不过是不小心误伤罢了,难不成他自个儿往我剑上撞也是我的错?”
“傅小姐,若我是你便会马不停蹄地收回这句话,你伤的是玉灵堂的主子,损的是玉灵堂的颜面,按照规矩就算我们现在将你给杀了赔罪也是不为过的。”
“口出狂言!我可是傅家嫡出的三小姐!你们若是敢对我做什么,兰草傅绝不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