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么一遭,花轨怎么会看不出来邪医是在故意整他,这下子更是让他坚定了心中的想法,眼底不禁闪过了一抹阴翳,然而就算这样他也得陪着笑,只因为这人是大名鼎鼎的邪医,这样的认知让他心中的愤怒几乎喷涌而出,想他堂堂玉灵堂家主,竟然被一个这样的女子弄得无可奈何!
邪医!你给我等着!
另一边,胜邪她们已经离开了花府,朝着皇城的另一边走去,傅兰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这条路她自然是熟悉的,毕竟是她走了十几年的路了,那个印象中的屋子此时已经完全变了样,成了那个女人的居所。
胜邪明白她心中的怨恨,这毕竟是她的家仇,无论如何也是要报的,三人没一会儿便到了一座繁华的府邸前,玉灵堂三个字还挂在门匾之上,胜邪轻轻抬眼瞥着,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走去,进去瞧瞧。”
府中的下人不少,来来往往的丫鬟家丁正在干活,突然瞧见了这么几个人也是一愣,随后管家才出现拦在了他们面前:“三位!这里是玉灵堂,不得擅闯!你们有什么事吗?”
胜邪轻佻着眉,眼角露出了好看的笑容,在暖阳的照映下她的瞳孔呈金黄色闪耀着,管家顿时一愣,仿佛看见了星辰浩瀚一般反应不过来,然而胜邪并不会给他时间思考这么多,只是轻轻地拂了拂袖,霎时间一道黑光闪过,强风骤起,那管家就这样飞出了好几米远。
管家的身体被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剧烈的声响,周围的下人们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惊,纷纷愣在了原地,胜邪轻佻着眉看向众人,空灵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傅雪在哪。”
胜邪的眉眼是笑着的,但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煞气却让周围的下人们心中发凉,硬是愣了许久才反应了过来,颤抖着手指往不远处的院子指了指。
胜邪轻轻一笑,慢慢走了过去。
傅雪身上的伤势很重,一个女子被那么多的野兽群起而攻之,能活下来便已经是个奇迹了,她的身上有多处骨头断裂,白皙的肌肤也被撕咬得到处是口子,就连她的那张还算顺眼的脸也已经毁了,此时的她只能像个废物一般摊在床上,同时还必须忍受着身体所带来的剧痛,她虽然出生医药世家,可如今这幅惨样就算是玉灵堂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让她康复。
连续几日如废物一般的生活让她痛苦不堪,偏偏她的身子还动弹不得,以她那急躁的性子又如何能受得了。
“人呢!都滚哪去了?本小姐渴了!快给本小姐倒茶!”傅雪的怒吼声冲房门内传了出来,然而现在却没有一个人能回应她,门外的丫鬟此时正颤抖着身子站成了一排,面前还站着一脸笑意的胜邪三人。
屋内的傅雪等了许久,却一直没能得到回应,半天一个人影也没看见,不禁让她心中的怒火更甚:“怎么回事?都要翻天了吗!人都死哪去了?”
傅雪愤怒地瞪大了双眼,她此时的身体无法动弹,只能这样僵硬地躺着,脑袋也只能这样直直地看着屋顶,片刻过后,她的余光终于瞥到了一只手臂,盛着水的白玉杯出现在她的眼前。
“怎么回事!怎么晚才来是想啊——”
哗——
杯中的水霎时间倒了出来,全数都溅在了傅雪的脸上,傅雪愣了一瞬,随即大怒吼道:“贱婢!好大的胆子!来人啊!”
“来人?我的好姐姐,你以为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
突然一阵冰冷的声音传来,傅雪顿时僵了一瞬,强忍着身体的痛处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人,傅兰那张如寒霜般的脸映入眼帘。
“傅兰?怎么会是你,谁让你进来的!府中的下人呢!”傅雪愤恨地吼道。
傅兰静静地听着她的喊叫,脸上倒是出奇的平静,没有一丝的波澜,她慢慢地坐到了床边,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姐姐的脸。
“啊——”
刹那间傅雪传来了一阵惨叫,脸上的伤口被抚摸得疼痛万分,已经模糊的五官也变得十分扭曲。
“这个时候你还想要什么下人?你府中的那些人,比起你的命可是更在乎他们自己的命。”
“傅兰!你想做什么!”
“好姐姐!你觉得我除了要你死还会做什么?”傅兰轻笑着说道。
“哈哈哈!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反正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不过傅兰,你杀了我又有什么用呢?你最爱的傅家也已经亡了,你的叔叔哥哥伯伯都死了,你的姐妹,姨母,现在正在边界为妓呢!哈哈哈!傅兰,你杀了我啊,有这么多人给我陪葬我也不亏!”傅雪笑着,哭着,疯狂的叫声穿透着整个屋子,一张脸如今便只剩下了那副眸子还是完整的,而那眸子中却是无限的疯狂。
刹那间傅兰的身上泛起了一层戾气,平静的双眸终于被激怒,散发着幽幽的红光,二话不说傅兰便取出了匕首,恨不得将床上的人捅得千疮万孔。
然而正当匕首即将刺中的时候,她的手腕却被人死死地拉住。
“胜邪!你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