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兰的面容很平静,看不出丝毫报仇雪恨后的愉悦,也看不出任何愤恨的情绪,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毫不相干似的,而床上的中年男人则紧闭双眼,根本不愿想起这一切。
“你们的仇,终有一日会报完,傅雪已经有了报应,接下来的便是玉灵堂,你们总会有一身轻松的一天,只是到时候你们又有何打算?”胜邪悠悠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白玉杯中的茶香幽幽而来,胜邪眯了眯眼,双眼像只慵懒的猫儿一般分外勾人。
一旁的两人闻言都赫然愣住,眼底间闪过了一丝茫然,随后又淡漠了下来陷入沉思。
胜邪看着这两人的反应,嘴角慢慢泛起了一抹轻笑,还没等二人反应,两只装着清茶的白玉杯便递到了二人面前:“这里没有美酒,便以茶代酒吧。”
二人闻言呆愣了片刻,随后便接过了杯子一饮而尽。
“你们可想要重开兰草傅?”
突然,胜邪带笑的声音传了过来,正在饮茶的二人不可避免地被呛了个半死,一边咳嗽着一边瞪大双眼看着那人。
“咳咳!你说什么?”
胜邪挑眉无辜地笑了笑,再次说道:“重开兰草傅,可愿意?”
这下子二人倒是听清了,只是眼角依旧有些不可思议,不是他们不愿意,只是傅家百年的基业早已被连根拔起,而且他们如今又是戴罪之身,想要让兰草傅重新崛起,这谈何容易。
胜邪自然是知道他们在顾虑些什么,对此她只是淡然一笑:“你们如今的状况倘若不想办法做些什么,总会有些形形色色的势力会来找你们麻烦,若是碍于玉灵堂大可不必担心,他们欠了花叶,我自然会帮他全数夺回,而且就你们先在这样,就算是失败了还有更糟的情况吗?”
二人闻言又是一愣,随后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胜邪倒也不在意,继续悠闲地喝着茶等他们的答复,过了半晌,傅兰首先抬起了头。
“我们会重新建立兰草傅!傅家决不能断于我之手!”
胜邪轻轻抬眼,眉眼之中闪过了一丝满意,随后她便站起了身慢慢走到了二人面前:“放心,我会帮你们,总有一日兰草傅会再次成为南秦不可磨灭的势力。”
······
今日一早,胜邪便被外边的一阵剧烈的声响惊醒,顿时她的眸子便寒了下来,精致的小脸黑到了极致,凌乱的发丝披散在床榻上,外边的声响还在不断地传来,看样子是不叫醒她不罢休了。
刹那间屋子内便弥漫着一股强烈的暴戾之气,胜邪理了理身子,冷着脸打开了门。
只见门前已经站了好几个人,就连宫止和宫岚都站在了不远处,而花叶和傅兰则守在她的房门前不让任何人进入,见胜邪已经醒来,外边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花叶用余光扫了扫身边的人,见她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顿时便知道这人定然是起床气犯了,急忙走到了她身后帮她整理着飘散着的长发。
结果胜邪一把推开了他,继续寒着眸子盯着不远处的两人:“二位,这里可是女子的闺房,你们在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弄得我还以为你们对奴家有想法呢。”
胜邪冷笑着说道,顿时不远处的宫岚便不禁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地蹭了蹭身边的兄长:“我就说了吧,邪医真的有起床气。”
“那又如何,这里是我的府邸,我想往哪里闯便往哪里闯。”宫止冰冷地说道。
“呵~二皇子殿下果然是惹不起的啊,可是你的做法让本邪医感受到了极大的不安全,这样的话本邪医都不敢继续在殿下的府邸住下去了,花叶啊,要不我们还是走吧,南秦之大,总有我们能住的地方。”胜邪挑了挑眉无所谓地说道,任何打扰了她休息的人都别想好过!
宫止闻言眸子顿时便冷了下来,死死地盯着胜邪看了半晌才缓缓说道:“今日是宫中的游园会,所有被邀请的人都必须得到达,马车已经在外候着了。”
“皇宫真特么麻烦。”胜邪不悦地瘪了瘪嘴,随后便招了招手,花叶了然,慢慢走到了她身边为她束了个简单的发髻。
眯了眯还有些红肿的双眼,胜邪不雅地打了哈欠便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走吧,两位皇子殿下。”
皇宫的游园会一年有两次,一次是入春后百花齐放时,皇帝会邀皇城中的达官贵人一同入宫欣赏游玩,另一次则是除夕之前的隆冬,所有人都会在御花园中交谈游玩,说到底也不过是皇宫里的乐子罢了,以邪医的名号,自然也是在邀请名册之内的。
三人坐在马车之中一路无话,宫止本就有些冷冷冰冰的,一身寒气根本不让任何人靠近,而胜邪,至今起床气都还没完全消,冬日里本就有些嗜睡,这么大清早的便被人惊醒,让她如何能心情好,于是马车之中两股寒气相互交融谁也不让谁,可怜的宫岚被夹在中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很快他们便看见那宫墙,马车赫然停下,三人也就这样走了下来,与平日不同,今日他们一下马车便瞧见了几个侍奉的宫女走了过来。
“两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