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早晨,皇城那繁华的街道上传来了隐隐约约的铲雪声,再这样寒冷的日子里通常是不会有多少人出来晃悠,只是今日却有些不一样,城西的一处地方,早早地便围聚了许多百姓,来来往往的分外热闹。
突然,剧烈的炮竹声传来,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捂上了耳朵,胜邪站在一旁,眼底间满是盈盈的笑意,爆竹声闭,几个下人模样的男子一把扯下了盖在门匾上的红布,刹那间,兰草傅三个字便露出了出来。
顿时周围又激起了一片喧哗,相互小声议论着什么,而兰草傅的家主傅兰正站在大门外,一双坚定的眸子平静地扫视着周围的人,她知道接下来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但现在也由不得她退缩了。
“今日是兰草傅重新开设的日子,多谢诸位肯来捧场,我兰草傅在南秦已经有百年基业,即使一时受困,也终有再达高峰的一天。”傅兰清冷的声音传入了众人耳中,冷静自若的面容完全不像是一个花样少女。
“说得好听,我记得傅家不是已经被灭族了吗?兰草傅早就已经被连根拔起,如今傅家只怕也就只剩下她一人了吧,就这样还想重新设立兰草傅?做什么梦呢。”
突然,人群中传来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质疑声。
有了一个人的开头,周围的百姓们也不禁跟着附和了起来,都说落水的凤凰不如鸡,无论傅家从前有多么庞大,如今也只是个苟延残喘的家族罢了,这些百姓又如何能将傅兰放在眼里。
傅兰闻言寒了寒眸子,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悦的地方,只是抬眉幽幽地扫视了一周,随后才清亮地说道:“兰草傅是灭了不错,可傅家人还没死绝,我身为傅家的嫡女,兰草傅的现任家主,绝不会就这么放弃傅家,只要我傅家子孙还在,兰草傅就永远不会亡。”
周围的人闻言皆是一愣,心中倒有些佩服这个女子。
胜邪轻轻眯着眼,嘴角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管怎么样傅家在南秦都有着一定的名望,只要有人起了个头,那么便会有不少的人跟着一起拥立,想让傅家重回当年的荣耀也并非什么难事。
前提是这个时候能少一些碍事的人。
“傅家的人还真是好志气啊,就算只剩下了一个女人,也不忘振兴家门。”突然身边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胜邪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扭头望去,只见人群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穿着蓝衣的女子,模样长得倒还算清秀,五官还有些稚嫩,原本应该是挺顺眼的一张脸,然而那浓烈的妆容却令人大倒胃口,着实像个三十多岁的老鸨一般。
女子身后还跟了几个人,他们身上的衣着都还算得体,布料也都是上等的锦缎,腰间还挂着不俗的玉佩,看样子身份地位都不会低。
傅兰显然也注意到了她们,顿时脸色便冷冽了下来,说道:“三小姐大驾光临,是我们兰草傅的荣幸。”
“行了,少来这些客套话,今日我听说皇城中竟又出现了一个兰草傅,这才好奇来瞧瞧,没想到还真的是你,我说傅兰啊,你好好一个罪女不躲得远远的反而出来四处晃悠,还妄想着什么振兴傅家?你莫不是已经忘了自己只是个废人了吧。”蓝衣女子嘲讽地说道。
不远处的胜邪挑眉轻笑,倒是对这个女子多了些兴趣,随即扭头向身旁的花叶问道:“你可认得她们?”
花叶顿了顿,轻声说道:“为首的那个蓝衣女子是花家的三小姐,花轨的小女儿花晓儿,从小便深得宠爱,性子娇蛮无礼,而她身旁的那个男子是花轨的长子花云浩,据说他对药理颇有天赋,一直都被当做下一任家主来培养,而他们身后的那几个,应该就是些世家少爷罢了。”
“这么说起来那两人还是你的兄长和妹妹了?”胜邪轻笑着说道。
花叶闻言愣了愣,平淡的眸子中看不出情绪,对他来说花家的已经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这两人自然也与自己无关。
胜邪轻笑了两声,随即又扭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的那几人。
傅兰不悦地扫了蓝衣女子一眼,从前她们也有过一些交集,只是那人一向不讨喜,性子也颇为骄纵,再加上花傅两家一直是宿敌,所以她们的关系也算井水不犯河水,怎知今日竟然会出来捣乱。
“今日兰草傅重新开设,正堂内已经准备好了上好的灵药,诸位可以慢慢挑选。”傅兰并没有搭理他们,只是平静地说了句,给了身旁的下人们一个眼神,众人立马了然,急忙将外边的人都给领了进去。
然而花晓儿她们显然没打算这么放过傅兰,片刻过后又慢悠悠地走上前来不屑地瞥着大堂的摆设。眼角的嫌弃嘲讽十分明显,只见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我还当傅家会有多么大的手笔,原来也不过如此嘛,这么小的一个地方,里边的东西真是要多寒酸有多寒酸,你们看看那上边的丹药,这种东西也好意思拿得出手啊?我看傅家真是堕落了,这种小地方也就只有些没见识的小百姓才会来。”
花晓儿的话音一出,周围不少的人都愣了下来,饶是谁被这样说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而花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