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的窗户时不时总会吹进一些刺骨的凉风,胜邪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凉风入侵让她的身子也不由得一抖,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觉得冷,反而身体和心里都有些暖洋洋的。
胜邪微闭着双眼躺在宫止的怀里,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的身体紧紧抱着,渐渐的,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很好闻,还有一股轻微的药香,胜邪贪婪地深吸了一口,继续往怀里蹭了蹭。
宫止感受着怀中这人温热的体温,顿时眼神便黯淡了下来,平稳的呼吸一次次地从他胸口拂过,好似羽毛一样有些痒痒的,可他此时却不敢再动一分,生怕将怀中的人吵醒。
两人也不知这样躺了多久,胜邪的气息也渐渐平缓了些,宫止微微低头看着她安静乖巧的脸,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幅度。
这人醒来的时候总是一脸随意又带着些妖异的样子,没想到睡着了之后却安静得出奇,精致到完美的五官像幅画一样,让人不忍触碰。
宫止轻轻抬手撩起了她额间的发丝,指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紧闭的眉眼,柔软的触感传来,瞬间惹得宫止心神一荡,渐渐的,他的思绪有些飘远,动作总是快于大脑,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覆上了胜邪的唇,温温的还有些湿润,凝神的药香迎面而来,宫止顿了一瞬,见这人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才伸出了舌头仔细舔舐着她的唇角。
“胜邪姐姐,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我来看——你了······”
碰!
突然,房门外传来了一阵刺耳的破碎声,精美的瓷瓶就这样无情地被摔成了碎片,而门外的宫岚依旧是一脸呆愣,根本没注意到自家兄长那愈来愈黑的脸。
“我···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宫岚结巴地说道。
“滚出去!”
“······”
在宫止的恐吓下,宫岚总算是拔腿逃走了,然而胜邪也因为这一声巨响而睁开了眼。
“唔——怎么了?”胜邪疲倦地揉了揉双眼,撑起身子问道。
宫止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替胜邪披上了一件衣袍:“没什么,小岚刚才来找你了。”
胜邪闻言也没多想,双眸还带着些倦意,很明显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最近她总觉得有些累,好像怎么睡也睡不饱一样,有时候还真怕自己一觉醒不过来了。
“今天外边的天气不错,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宫止温柔地说道。
“嗯。”
只见宫止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双手轻柔地抚摸着胜邪的长发,一根精致的银簪插入发丝中,简洁柔美的发髻好似一位出尘不染的神女。
胜邪披着一件纯白色的长袍,在宫止的陪伴下走出了屋子,瞬间刺眼的光芒袭来,胜邪有些不适应地眯起了双眼,看着院子内熟悉的场景,胜邪轻轻勾起了嘴角。
这几日她一直躺在床上,许久不曾出来瞧过了,隆冬已经过去,院子内的颜色也鲜艳了些,隐隐约约还能瞧见不远处的花圃,院子内的池子依旧清澈见底,里边的锦鲤欢脱地游着,四周皆是一片安好的景象。
“胜邪,你出来了?身子怎么样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不远处的花叶听见声响急忙走了过来。
胜邪抬眉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已经好多了,只是身子有些乏。”
“多出来走走也好,外边的空气对你的身子有好处。”
“对了,鬼毒医怎么样了?有几日没瞧见他了。”胜邪轻声问道。
“哟!小丫头你这是想我了?没想到老夫还有人想啊,你可比这些没大没小的小子有良心多了。”
突然,一阵轻佻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胜邪闻言轻笑了一声,回头望去,正瞧见鬼毒医从这里走来。
鬼毒医的脸上挂着微微的笑意,这些天他一直守在府中,就是为了避免胜邪又出什么问题,好在这丫头的身子恢复得还算顺利,只是这府里的臭小子们总是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瞪着自己,好像他欠了他们几百万两银子一样。
“哎呀,看惯了之前那邪气的样子,现在再看看你,发现你还是挺安静乖巧的嘛。”鬼毒医露出了一个欠揍的笑容说道。
胜邪闻言挑了挑眉,幽幽地说道:“听说我的邪气苏醒都是你的功劳,鬼毒医,本阁主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不如有空去我那玉阁坐坐,我们玉阁上下也能好好地‘招待’你一下。”
“额······这,这个就不用了。”鬼毒医说道。
进了她的玉阁还能活着回来才有鬼了!
胜邪闻言轻笑,也不再逗他,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前方的池子。
突然,胜邪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人捏了捏,这才抬头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宫止:“怎么?”
宫止温和地看着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红色的血玉,自顾自地替胜邪系在了她的腰间。
“我母亲的玉令,宫家的传媳之物,今日也好物归原主了。”宫止轻笑着说道,眼底的一片柔情好似一汪清泉看得人心里痒痒